“?”
當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杜期瑜都沒覺得愚戲是假的,他只是在想這位令使大人剛剛在什么地方騙了自已?
總不會是第二次考驗機會?
難道自已的污穢語打消了對方繼續考驗自已的念頭!?
不,不行!是欺詐的引誘讓我變成了這樣,你身為祂的令使,就該對此負責!
你不能取消我的考驗資格!
杜期瑜怒了,怒火沖頂的他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暴躁,驅使馴獸小七一把抓起愚戲的衣領,惡狠狠地對著那張假面噴口水道:
“對我!進行!考驗!立刻!”
“?”
這人瘋了吧?
程實眨眨眼,笑容越發詭異的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你強烈要求,那我......”
他手起刀落,在小七全無防備的情況下直接劃斷了馴獸的喉嚨,同時散去了愚戲的形象,一臉譏諷的看向密林之中,嗤笑一聲道:
“......也只能戳破你的美夢了。
我說了,我是騙你的,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愚戲。
感謝你把我的容器還回來。
失而復得的感覺不錯,就是不知道得而復失的感覺怎么樣呀,小七?”
“!!!???”
他是......小十!!?
不!
不可能!
這不可能!
當杜期瑜意識到自已僅剩的一只馴獸就這么死于對方之手的時候,那一刻,幾乎到達頂峰的暴躁卻突然出現了一秒鐘的凝滯,隨即無邊的恐懼在他的心里炸開,大腦也陷入了空白和嗡鳴。
他十指死死插入身下的泥土,渾身繃緊,不敢相信也不肯相信的對著場中的程實吼了一句:
“這才是騙局!
愚戲,你騙不了我!
這場試煉里根本就沒有小十,這是你的考驗,是你對我的第二次考驗!
我已經看穿你了!我過關了!你騙不了我!你根本騙不了我!!!”
杜期瑜真的像是瘋了。
程實撇撇嘴,嫌棄對方的聲音太大略微悟了捂耳朵,而后又搖頭嘆氣道:
“這世間最厲害的騙術莫過于騙過自已。
我一直覺得你不配成為祂的信徒,但現在看來,確實是我小瞧了你。
覺得這一切都是假的?
為什么,是因為這容器嗎?”
說著,程實反手又掏出了兩個容器,他一邊把玩著手上的容器,一邊戲謔道:
“你是不是覺得這容器做不得假,所以我的身份也不可能是假的?
但......
誰告訴你容器是假的?
容器當然是真的,而我也沒說謊,這確實是成為祂們的必需品,只不過這種必需品我還有很多。
所以聽懂了嗎,容器非常真,只是我在騙你而已。”
“!!!”
話音剛落的一瞬間,美夢破滅的杜期瑜猶如離弦的利箭一般朝著密林外圍沖去,他剛才的咆哮未嘗不是在尋找時機,但他心里也確實還懷揣著一分希冀,希望這真的是來自愚戲大人的第二場考驗。
然而......在情緒沸騰的當下,他根本無法相信一個形似小十的人說的任何話,哪怕這是第二次考驗,他也不想再繼續了。
他現在只想活著,然后另尋時機把今日所受的欺騙和屈辱統統都還回來,還到小十身上,無論愚戲到底存不存在,小十一定不該存在!
但可惜的是,杜期瑜曾引以為豪的逃命手段在今天終于失效了,因為程實根本不需要知道他在哪里。
“看來第二次考驗也失敗了。”
程實嗤笑一聲,伸出手隨意的打了個響指,而后四道雷霆便呼嘯著從他的指間竄出,猶如電漿洪流一般摧枯拉朽的掠過林間,將前方那個邊埋頭逃命邊咒天罵地的馴獸師徑直炸成了飛灰。
“轟——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讓整個河谷地面都晃動起來,最后一發雷霆甚至因為沒有找到目標而惡狠狠的撞在了周圍的樹木之上。
一時間,大片密林被雷霆犁地,滿目焦炭。
看著這猶如地獄長廊一般的場景,程實并未急著去確認小七是否真的已經灰飛煙滅,而是不疾不徐地踱步到剛剛死掉的馴獸身邊,隨意地踢了踢腳下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