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琉莎走了。
程實沒選擇留下她,這不是因為騙子改性開始遵守承諾,而是他不確定自已此時對伽琉莎做點什么會不會影響到博學主席會的那場實驗。
再者說眼下的伽琉莎最多也就是個切片,抓了一個切片并沒有什么用,為了上分,程實特意穩了一手。
不,是兩手。
考慮到伽琉莎那無法否定的癡愚智慧,程實必須做好博學主席會根本釣不到魚的打算,所以他在跟伽琉莎交流的時候,對她做了標記。
這樣一來,如果眼下的伽琉莎想要通過什么手段來算計自已,那迎接她的就只會是多爾哥德的鐵窗。
在妥當地處理完這一切后,程實終于得空看向了實驗室內一直在觀察自已的孟有方,這位崇神會的會長似乎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動,鼓著掌從實驗室里走了出來。
他很想再跟程實來一場握手交流,然而程實笑著后撤一步,與對方拉開了些許距離。
這段距離說不上疏遠,卻也將兩個人的身份做了一次轉換,從“諂媚者”與“真神”,變成了“兩神相對”。
孟有方看向程實的目光明顯變了,他不像是在打量一位玩家,而更像是在審視一位......同類。
他直直盯著程實的眼睛,笑容欣慰道: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簡單。
凡人之短視當看不出我之神威,而你卻能第一時間認下我,這足以說明你是來自過去的老朋友。
這就難怪了,也難為你用這種貶低自我的方式來提醒我,不過諸神的考驗尚未結束,我還沒拿回自已的記憶。
所以我的好兄弟,你大概是......混亂的從屬?”
盡管孟有方深陷妄想無可自拔,但是他依舊是精明的,邏輯也是自洽的,他知道程實不可能是那十六位真神之一,所以一上來就把對方定位成了從神。
更有趣的是,哪怕認出了自已是一位“從神”,他都敢以這種平等的身份與自已交談。
程實甚至開始想象如果對方覲神會是一種多么荒誕的場景了。
可惜,時間,沒有時間召見祂的信徒。
對方的臆想已經嵌入了骨子里,不過這也正是程實想要的效果,你要是沒那么瘋,我還不敢打你的主意呢。
程實并沒有應下這個混亂從屬的身份,他鋪墊這么多甚至不惜在對方面前演戲的目的可不是為了什么奧特曼的威名。
混亂容器滴落神性的速度夠快了,他現在需要的是加速欺詐容器的速度。
于是......
“不不不,孟兄,哈,請容我在你尚未歸位之前這么稱呼你,孟兄錯了,我并非混亂的從屬,而是......欺詐的令使。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愚戲,虛無的從神。”
“欺詐令使!?”
孟有方瞳孔一縮,面泛狐疑。
他覺得程實在騙他,因為他從未聽聞欺詐有什么令使。
當看到對方這副懷疑的表情后,程實更無語了。
不是哥們,你都能信自已是第十七神,卻不信我只是個令使?
你這妄想癥也太排外了吧?
不過這種小場面難不倒久經騙場的小丑,程實很快就笑道:
“自然,剛才的一切就是最好的明證。
我借用混亂令使奧特曼的身份騙過了余暉教廷的那些人,為的就是在這局試煉中制造足夠大的樂子取悅我的恩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