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眼下的一切讓程實覺得無比詭異。
講道理這場實驗就是針對伽琉莎的,既然她都已經潛入進來了,為什么不破壞這場實驗,反而還要啟動這場實驗呢?
上一次,程實還能理解為對方控制了出發平臺,所以哪怕啟動實驗,也可以保證僅憑出發平臺那兩個焦糊的身影無法完成博學主席會布置給他們的任務。
可這次呢?
她明明都炸了實驗平臺,完全可以將這場實驗扼死在搖籃里,為什么又要在混亂中啟動實驗?
程實很是不解,但當下沒有足夠的時間留給他思考,實驗眼看就要失敗了,出發平臺又被清空,在硝煙和混亂中,他只瞥到伽琉莎背后還站著兩個模糊的身影,隨即便穩健地打響了手中的響指,以免試煉迎來失敗的提示。
“啪——”
流淌的時間倒卷而回,一切再次推倒重來。
“虛構規律,寰宇笑談”的呼喊漸漸散去,程實緊皺眉頭,果斷取出荊棘泣禮掛在了胳膊上。
“我就不信了!”
他看出來了,這可能是一場持久戰。
以目前的兩次回溯情況來看,伽琉莎在博學主席會的后備實驗團隊里安排了多少人還是個未知數,而自已身為一個外人,很難第一時間取信于大學者們,這就導致他無法快速完成對整個實驗團隊的篩查。
而伽琉莎的這些棋子又跟自爆步兵一樣,一個不注意就引爆自我制造混亂,屬實難以處理。
所以自已必須先想一套完整的計劃,才好在實驗場里與準備已久的伽琉莎爭分奪秒展開博弈。
程實一邊朝著城西狂奔一邊思索著,如果外人的身份不行,那......自已人呢?
他眼前一亮,瞬間想到了一個方案,只不過這個方案還得找人配合才行。
于是奔跑的程實突然停了下來,眼珠一轉,朝著周圍硝煙中的陰影中試探道:
“別藏了,我知道你在那里。”
周圍沒有回應,只有大火燃燒的噼啪聲和偶爾迸濺的火星。
不在?
程實眉頭微蹙,抬腳欲走,可還沒邁步就又停頓一下,再次說道:
“我找到了博學主席會的藏身地,你與其躲在暗中考慮要不要襲擊我,不如去試試看如何把大學者們翻出來。
只要找到他們,讓我拿到真理儀軌,我可以承諾為你打造一雙絕似祂的眸子,供你日夜欣賞。”
話音剛落,距離程實不遠處的陰影中走出了一個身影。
陳憶!
這位舊日追獵者一臉冰冷的出現了,他對程實的提議絲毫不感興趣,因為他覺得那不是愛,而是褻瀆。
可正當他要開口“審判”程實并準備動手處理到這位意欲股蠱惑自已瀆神的欺詐信徒時,程實卻一口把罪名全攬在了自已身上。
“別急,我知道這是瀆神行徑,但這瀆神的罪過都在我。
是我用真理儀軌創造了一雙記憶之眸的擬態雕塑,想要日夜褻瀆于祂,而虔誠的記憶信徒從我手里搶走了雕塑,并時刻放在身邊守護。
這種純粹的信仰之情感天動地,我想一定值得被銘記成記憶并放入祂的藏館中去,你說呢,陳憶?”
“......”
連匕首都掏出來了的陳憶腳步一滯,臉色微變,慢慢將手背到身后,又將匕首原模原樣地塞了回去。
他臉上泛起劇烈的掙扎,而見此一幕,程實就知道魚又咬鉤了。
媽耶,現在這魚也太好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