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是這客棧的老板娘~”趙以琛看了她一眼,摸了摸她的發頂,輕聲安撫。
趙以琛應了一聲“請進”,隨后一個穿著深紅色衣裙,明艷大方的女人,端著藥碗走進來,將藥碗遞給趙以琛,又看了司徒寶兒一眼,笑著說:
“趙公子,你家夫人身子弱,這藥得趁熱喝,才能好得快些。”
夫人~
司徒寶兒的臉瞬間就紅透了!
“多謝老板娘對我家夫人的關心!”趙以琛很自然地接過了話,“我家夫人”四個字說得那般熟練,好似已經在嘴邊練過了千百次~
司徒寶兒紅著臉,看著趙以琛接過藥碗,還細心地用勺子舀了一點藥汁,放在唇邊吹了吹,試了試溫度,才遞到她面前:“藥有點苦,忍一忍,喝了就好了。”
司徒寶兒沒有猶豫,張口喝下了藥。
苦澀的藥汁在她的舌尖蔓延,可她卻覺得心里溫暖又甜蜜——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的路,真的有人陪她一起走了。
趙以琛看著她喝完藥,又扶她躺下休息,才轉身送老板娘出去。
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床上閉眼休息的司徒寶兒,眼底的憐惜化作了冷厲的鋒芒——李剛李鐵,還有那些曾經欺辱過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司徒寶兒再次沉沉睡去后,趙以琛輕輕掩上房門,走到客棧外間,雖然那條瘸腿疼得厲害。
晨光熹微中,他俊雅的臉上再無面對寶兒時的溫柔,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沉靜。
他并未攜帶刀劍,一介書生,復仇自然不需自己動手,亦不需沾染血腥。
他的武器,是頭腦,是筆墨,是人心與律法。
他先是去了鎮上的茶館,花了些銅錢,與那消息最靈通的說書先生和幾位老茶客閑談。
他不經意間提起李鐵李剛二人,語氣帶著讀書人特有的好奇與些許不齒。
“這位兄弟為何這般恨這李家兩兄弟?”一個茶客說道。
趙以琛指了指自己那條瘸腿,欲哭無淚,大家便都明白了:是這兩兄弟害的!
很快,他便套出了許多關鍵信息:
梨花村李家,在他們鎮上可是鼎鼎大名。因為李一東的妹夫司徒輝是鎮上赫赫有名的“虎威鏢局”的總鏢頭。
李鐵仗著司徒輝的關系,平日里就好吃懶做,欺軟怕硬,常往鄰鎮的賭坊跑;
李剛則是個莽夫,好勇斗狠,司徒家出事,司徒輝死了之后,他又在鎮上攀附了一個有點勢力,但名聲不佳的鏢頭,姓王,幫著做些欺行霸市的勾當。
趙以琛心中冷笑,已然有了計較。
得到有用的消息,趙以琛換上了一身體面的衣衫,雇了一輛馬車,徑直去了鄰鎮那家賭坊。
他也沒有進去,只是在對面茶館坐下,要了一壺茶,一盤花生米,仿佛在等人。
果然!
不久,他便看到李鐵垂頭喪氣地從賭坊出來,顯然是又輸了錢。
趙以琛從懷里拿出寶兒畫的兩兄弟的畫像,看了看,沒錯!
之后,起身,下樓,相撞~
李鐵正在氣頭上,又被人無緣無故撞了一下,頓時火冒三丈,上去就揪住趙以琛的衣領,揮起了拳頭:“走路不長眼哪!敢撞小爺!找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