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忒小看自己人了。”乜恭頂著一對粗眉毛過來,身上亮銀鎖子甲反射著寒光:“哥哥打遍了這京東西路,也沒見著能打的官軍。”
“還是小心點好。”文仲容眉頭一鎖,瞥眼看見騎著馬過來的董先,對著乜恭道:“朝廷能讓這路軍馬過來征討,當是不同于這邊的兵馬,不然豈不是多此一舉?”
正說著間,董先騎著一匹點子青鬃馬走來,少年臉上帶著一股銳氣,一身張揚的紫金連環甲,獸頭吞口護肩,頭上八叉紫金盔,足穿獅頭戰靴,手中一桿紫金虎頭槍,端的是威風凜凜,儀表不凡。
這卻也是楊林心疼這故人的侄子,特地求請武胡打造的兵甲,又怕他初次上陣騎的馬不好,托江湖上友人給其買來一匹好馬,如今看來倒是似模似樣。
“指揮使,斥候已經派出,軍隊亦集合完畢,尚請下令。”
縻k點點頭,作為今次試探官軍的主帥,縱使想要去往陣前廝殺,亦要耐住性子在后面指揮,當即道:“命崔覆課螅鬧偃菰謨遙矣胴抗г謚校缶匙糯舐廢氯ィ揮諧夂螄逼斯倬俊!
“是!”
一眾漢子抱拳領命,隨即各回所領軍中,不多時,四營兩千人行動起來,沿著大路向前行進。
遠方,湯二虎與杜立三相視一眼,揮手間,斥候散開而行,四五騎為一組向著敵軍可能得所在地而行。
……
前行的韓滔所部正在休整,自從過了定陶后,這一路上總感覺有人在看著,然而四面曠野一望而知,并無人跟蹤觀察,然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是以撒出去不少斥候以做查探。
許是最近太緊張了。
韓滔咧了下嘴,看向一旁,一隊隊身穿甲胄,手持刀兵的軍士正昂首挺胸的走著,今次朝廷撥足了兵刃盔甲,錢糧也是足額發放,不光上面的將官對此欣喜異常,下面的軍士亦是士氣高漲,一時間求戰的聲音不斷。
“團練使,后方并無人跟著,左右兩側也是。”身旁有親信軍官從后方趕了上來,湊近韓滔低聲道:“或許在更遠的地方看著?”
百勝將看了他一眼,身子隨著坐騎起起伏伏,隨后目光掃過周遭偶爾靠近的士卒,又看向身后兩千披堅執銳的軍士,偶爾能聽到嗡嗡的私語聲響,轉過頭點了下:“讓斥候向著遠處探一探,希望只是我疑神疑鬼,過于擔憂了。”
“團練使這也是為了大軍安全著想。”親信笑了一下:“若真有人來捋虎須,那就是他們找死。”
“莫小看匪人。”韓滔看著他,神色嚴肅:“他等能連敗京東路同袍,乃是實打的戰績。”
親信點點頭:“團練使教訓的是,只是咱們也不是京東這邊能比的。”
“恁地多廢話。”韓滔瞪他一眼:“快去傳令。”
“是!”
那人笑了下,連忙縱馬而出,隨后更多的斥候朝著大軍前方奔去,漸行漸遠。
……
料峭的寒風拂過樹林,尚未發芽的樹枝遠遠看去,在陽光下顯得有些蕭索,馬蹄踏過枯黃的草地,旋起黑色的泥土與枯萎的草葉,隆隆聲中朝著對面而來的騎兵殺去。
狂奔的戰馬上,湯二虎臉上盡是兇相,身后跟著的同袍取出了飛斧弓箭,雙方接近的瞬間,弓弦嘣響,短矛、飛斧呼嘯,隨著幾聲慘叫,雙方都有人中箭倒下。
湯二虎身手敏捷,一個鐙里藏身閃過射來的箭矢,翻身上來之際,背后短矛已是綽在手中,二馬交錯之際,敲開砍來的戰刀,一矛搠入胸肋之間,對面騎士怒瞪著眼,用盡力氣,一把攥住矛桿,翻身落馬之際想要將湯二虎一齊帶下馬去。
“滾――”
湯二虎猛地放手,任由對方拽著短矛跌落,一手飛快抽出另一根短矛殺向后方,戳死人之際,回頭望了一眼,有兩騎打馬飛快逃離這邊。
“追――”
有人一勒馬韁就要去追,湯二虎伸手一攔住:“不用了,對方大軍離此太近,這段距離不夠追殺。”
下馬將短矛收回,收了對方兵刃弓矢,一個助跑跳上馬背:“發信號,回去!接下來看縻k指揮使的了。”
剩余幾人對視一眼,下馬將死去同袍帶上,拽住空馬,連忙揮鞭回走,另一側,同樣有所偵獲的杜立三亦是做了同樣決斷,短哨尖銳的聲音在樹林里、曠野上吹響,隨后或多或少的斥候打馬飛回。
……
“團練使有令,就地防御,提防敵襲!”
“列陣――”
嗚嗚嗚――
號角聲在曠野上響起,傳令兵在軍中四處飛奔,喊出的話語讓一眾軍士驚訝的同時,也自興奮異常,當廝殺漢的,莫不想著在戰場上殺出個前程來,觀今次上官意思,只要能立功當是少不了賞賜。
將官呼喊呵斥下,一隊隊提刀持盾的軍士上前扎住陣腳,后方長槍手走上前站定,弓箭手在將官呵斥下,分列后方,緊張等待。
視線里,黑影在遠處出現,密密麻麻的身影踏動地面,發出轟然的腳步聲響,漫漫長風吹響幟旗,寫有梁山兩字的大纛映入眼簾,列著陣勢而來的身影結實魁梧,精神飽滿。
“這伙賊子有幾分能耐……”韓滔瞇起眼簾,握緊棗木槊。
ps:
董先做了點兒二設,歷史結合《說岳》,因此就不用月牙鏟了,話說,小可一直不太明白為何董先用月牙鏟,又沒出家……謀私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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