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州。
悠揚的樂聲在屋中回蕩,舞姬隨著曲聲在挪動腳步,姣好的容顏上總是帶著笑容,明眸皓齒在妝容下顯得甚是美艷。
行來走去的仆役端著木盤,將果蔬從側后放到客人木桌上,寬敞的廳堂中,王政坐在主客的位置啜飲著山里紅與糧米釀造的酒水,時不時隨著樂聲打著拍子,搖頭晃腦一副欣賞之意。
“賢弟,這個歌姬如何?可還入眼?”
“姿容婉麗,歌喉婉轉,實乃人間絕色,這要還不入眼,我豈非是個瞎子?”跳舞的舞姬旋轉之時拋來一個媚眼,王政舉起酒杯示意一下,哈哈一笑一飲而盡,后方侍奉的侍女趕忙上前提起酒壺給他倒滿。
“酒也好,人也美,吃的也是與眾不同。”瞥眼看了身前桌上的瓷盤,一共十條肉燒制的香氣撲鼻,對面的青年今日為宴請他宰了十頭小牛,只取這最鮮嫩的牛里脊肉請他吃,王政端起酒杯:“這幾日在兄家里待的都不想回去了。”
“那就多住些時日。”青年生的白凈,養的一身貴氣:“正好這兩日收了些海外奇珍,你我兄弟觀賞玩樂一番豈不是美?”
“沒兄這般好命。”王政喝了酒,將杯子放在桌上,撐著腮,一只手舉著在空中胡亂揮舞:“我就是個勞碌命,有事四處奔跑,沒事也要到處走走,在你這兒停了幾日已是超出預計了。”
青年看的好笑,伸出食指點點他:“你這憊懶的樣子和我說是勞碌命,沒的叫各位同窗好友笑話。”
“讓他們笑去。”王政索性雙手前伸趴在桌上。
后面侍女看的莞爾一笑,青年也不生氣,只是笑罵一聲:“坐沒個坐相。”
伸手夾肉吃了一口,看著對面好友道:“你這家伙在這里待膩了直說,我又不是不知你性子。”
“還是兄了解我。”王政直起身子豎起一個拇指,下一瞬換了個方向趴下去,嘴里面哼唧著:“哎呀,好想無事一身輕,太累了。”
“哼――”青年腦袋抬起,鼻子哼出個音:“真要無事一身輕,你辭了那軍師不做就是,何苦在我這里呻吟。”
“那不行。”王政臉壓著胳膊,擺擺手:“好不容易找個對眼兒的,你現在讓我走,我可不干。”
“混賬東西。”青年氣樂了,左右摸了一下,忍不住抄起放在桌上的高麗折扇扔了過去。
王政看著折扇從眼前飛過,連動都沒動一下,只是哼哼一句:“嘿~沒打著。”
“你這混蛋……”青年捏捏鼻梁骨,面上神情說不出是氣還是笑:“給你的糧食昨日就預備好了,你這廝要走趕快,別在這里氣我。”
“當真?!”王政一下從桌上彈起,“啪”的一拍桌子,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沖著對面一豎拇指:“小弟就知道兄最是痛快!下次休沐我來看你,今日就先告辭。”
說話的功夫,人已經從位子上蹦起來,提著衣袍朝外就跑。
“快滾、快滾!”青年在后面帶著嫌棄的笑容說著話,看他身影跑出大門,高聲道:“下月乃是先生生辰,莫要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