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末,地面仍是凍的僵硬,館驛的院子里,有些許嫩芽掛在枝頭,寒風一吹,在空中晃出絲絲綠芒。
高藥師穿著冬衣站在院子里,本有些消瘦的身形胖了些許,他這段時日在遼陽府作為人質,哪里也去不得,只能在這城里待著,無聊下倒是將城內的酒樓、食肆逛了幾番,這肉慢慢的就往身上依附過去。
如今正陪著笑,看著對面的禮部胥吏。
“我等真的可以回去了?”
“誰愿意騙你一樣。”那吏上下打量他一眼,嗤之以鼻:“留你們在這里和百姓搶飯吃不成?”
高藥師面上神色一怔,繼而笑笑:“恁稍等,我這就去叫人。”
也就不足一盞茶的功夫,館驛被扣押的使團之人紛紛出來,面上帶著激動的神色,那邊胥吏面色不耐,帶著他等走了出去。
外面,李善慶看著人走出來,招呼他們過來:“你等過來求盟好同攻遼國,此非我等之愿,只是考慮兩國并存于世,當友善以對,如今宋國這般怠慢本國,讓齊王倍感受辱,自今后你等可不復來。”
招呼一下后方的齊軍士卒:“將這些宋人送出遼陽府。”
當下一屯士卒持著刀槍過來,分兩側一夾,帶著高藥師等人向城外就走,幾個宋兵面面相覷,頗有一種被人押解的感覺,只是此時在齊國地盤,身邊這些士兵又都拿著利器,不敢開口抱怨,紛紛低著頭走去外面。
自去港口找船回去不提。
……
黃昏的余輝下,聲音有一陣沒一陣的在風里飄著,軍營外,疲憊的士卒垂著雙手走了回來,簡單的清洗一下,拿著吃飯的家伙去往外面等待發放晚膳。
一簇簇篝火在營內燃起,火光照亮了人臉,一個個巨大的木桶被人抬了出來,周圍的空氣里,飯香混合著泥土的腥氣發出讓人不知做何評價的味道。
花榮瞇著眼睛站在不遠處的望樓上,他看著士卒走入軍營,又往軍營后方匯聚,說話、閑聊的聲音嘈雜響起,有人吹噓著自己的功績,有人默不作聲的向前走著,這些畫面他早已熟悉,平日訓練需松弛有道。
只是想起前兩日呂布說過的話,心里仍是火熱與擔憂一起浮現。
“將軍,還不去用晚膳?”黃信在最后走入營地,覺著頭頂有人,抬頭正看著花榮,喊了一句又招呼士卒將營門關上。
“這就來。”花榮向下回了一句,順著木梯而下,走到黃信身旁壓著刀柄向內里營帳走去:“士卒訓練的不錯,看來本將不在的時候你等很是努力。”
“職責所在。”黃信落后半個身位,聞一笑:“大王賜下了控弦射聲營的稱號,總不能上了戰場給大王丟臉。”
看眼中軍飄揚的弓矢交叉的旗幟,花榮一點頭:“卻是如此,我部原本就是以善射聞名,如此正式賜了軍旗、番號,若是拉胯,本將也無顏面出現于大王面前了。”,稍微一停,有些好奇的轉頭:“我知大王親兵如今改了狼騎的號,其余各部也都賜了軍旗番號不成?”
“也并非全部。”黃信想了下,搖搖頭:“黃龍府那邊以杜鰨土撕盼閉蚋晃髁芍菽潛呤竅艉@锝鰨奇縉鏤潰晦墑そ潛咴蚴腔6諼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