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酒壇放到桌上,霞末的臉上帶著舒暢的感覺:“他等在外奔馳一日,夜里定然睡的深沉,到時就方便你我行事。”
那邊的大紅身影輕輕點著頭,隨即兩人商量著夜里出兵的一些細節,耳中聽著外面嘶喊、喝罵的聲音。
時間就這般在雙方各自的算計中緩緩流逝,過午之后,有遼軍士卒跑了過來:“齊軍退了。”
咕嘟嘟――
清涼的酒水灌入肚子,霞末猛的起身:“走,去中軍,召集眾將議事!”
后方大紅的身影站起。
……
“走!回去等著他們。”
成千上萬的騎兵再次聚集一起,人聲、馬蹄聲在這一刻響起,不少士卒哈哈嘲笑著遼軍膽小如鼠,同時拍著箭囊向同伴炫耀自己射殺了幾個。
空氣在戰馬的奔行下吹動身上衣甲向后飄蕩,呂布騎在赤兔背上回首看看,隨后看向一旁的侍衛:“去將杜9暄章k醫欣礎!
“喏。”
侍衛應了一聲,隨后分左右與同袍打馬向著各自的目標跑去,不多時,身穿青龍甲與提著大刀的將領打馬過來,呂布側首看著近前的兩將:“夜晚之時……”
隆隆的馬蹄聲中,偶爾有說話的聲音傳出。
……
同一時間。
嘩嘩――
河水在后面流淌,韓世忠、關勝、潘忠三人站起身,各自將濕漉漉的衣服套好,別扭的擰了下身子:“灑家本以為能早些到,沒想到被兩條河給耽擱了,怕是完顏婁室那邊早就與遼人動過手了。”
“那還等甚,走啊。”
潘忠聞頓時忍不住,走去一邊就要上馬,韓世忠連忙道:“先別急。”
看著關勝、潘忠望過來:“完顏婁室不只給灑家派來信使,也派人去陛下處了。算時間,如今陛下的軍隊應該已經是過來了,灑家想著也不差咱們這一千余騎……”
伸手將馬鞍旁掛著的水囊拿下來喝了一口,關勝、潘忠對視一眼,有些好奇的走過來:“良臣兄想要做甚?”
“咱們去大定府外轉轉吧。”
韓世忠將水囊蓋住放回去:“現在其城中的兵馬離開不少,咱們去看看,若是其見咱們兵馬少敢出城……”
“那就干掉他們。”潘忠嘿嘿一笑,伸手輕拍戰馬屁股:“前番未曾殺個痛快,希望次能讓我多發利市。”
“難說。”關勝捋下胡須,丹鳳眼微閉:“城內遼軍若是一如惠州那般,怕是現今白天黑夜的閉著門,輕易出不來城池。”
“且先去看看再說。”韓世忠一手搬著馬鞍,踩鐙上去,一拽馬的韁繩:“我等先藏起來,若是有機會就打一下,沒機會晚上去北面遼軍大營喊他們起夜尿尿!”
“哈哈哈,還是良臣兄你的鬼主意多。”潘忠大笑上馬,拿起鐵槍轉動一下:“我的功勞可就全看兄的了。”
關勝在后不不語騎上戰馬,捋著胡須,低垂眼皮。
韓世忠也是笑著回了一句:“別,灑家的功勞還沒著落呢,你休想占灑家便宜。”
說完鋼槊上舉朝天,呼喊一聲:“都跟著灑家來,去大定府!”
馬上的騎士齊齊呼喊一聲,抽動戰馬跟著前方的身影疾馳而動。
鐵蹄繞去雄偉的城池。
……
天光垂斜,白熾的驕陽轉向金黃的余暉。
遼軍大營中,炊煙漸漸的熄滅,不得大聲喧嘩的將令傳下,受命夜間行動的士卒走回營帳準備養精蓄銳,新兵被聚集起來與青壯一起做著搬運的活計,偶爾有人被叫去一旁,跟著軍中的工匠制作熒光藥劑。
一個個為軍中士卒單人準備的包裹出現在營地一角,穿著衣甲的士卒抱起送去安靜下來的帳篷,只等這些人晚些時候起來檢點。
霞末背著手,站在大帳門口看看已經不甚耀眼的夕陽,輕聲呢喃一句“天神庇佑!”,隨后轉身走入大帳內,脫去衣甲戰靴倒在床上就睡。
……
大定府內。
“快些、快些、快些!”
拿著長槍的士卒走過一輛輛裝的滿滿當當的平板車,伸手拽拽車上的麻繩:“都捆結實一些,半路開了老子回來有你們好瞧的!”
嘩――
繩子扯開一個空當:“這特娘誰的手藝,過來重新捆綁!”
有青壯跑過來間,這士卒扯著嗓門高聲道:“都用點心,等大王回來,少不了你們的賞賜。”
西城城墻上方一片金色光芒間,這些車輛終于準備妥當,當下押送的兵將呼喝著:“準備好火把,今日連夜趕路!”
一面將車子往外運去,一群被征發的徭役站在道旁看著遠去的車輛面面相覷,有年輕的伸著脖子開口:“你們說……大王回來會賞賜多少?”
“賞賜多少?”旁邊聽著的壯年看他一眼,拍拍他肩膀:“那也要大王回來啊!”
“就是,這些當兵的只會說空話。”
“留守都跑了,這仗還打什么……”
“別說了,回頭讓當差的聽著,又是一頓好打,走吧走吧!”
七嘴八舌的話語讓問話的年輕人瞠目結舌,看著遠去的車輛呢喃一句:“那送東西出城是圖什么?”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