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陸韻洗完澡躺在床上看書。
手機突然彈出一條信息。
「我剛下飛機,給你帶了禮物。」
陸韻看到后,指尖在屏幕上頓了頓,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她掀開被子坐起身,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在床尾,映得地板泛著一層淺淡的銀輝。
陸韻知道柳晏舟去哪里講座,這就回來了?
大半夜的,一路風塵仆仆,半天的講座,他不累嗎?
「睡了?」
見她沒回,柳晏舟又發了一句。
陸韻顫抖的回,「沒,剛,看書。」
柳晏舟眉眼溫柔,他的一身疲憊都被這幾句話沖散了大半。指尖在屏幕上敲下:「沒打擾你吧?原本想明天再給你送禮物,可一想到你可能會喜歡,就忍不住想告訴你。」
陸韻,「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
柳晏舟,「還好,不累,你呢,今天都還好嗎?」
一聊起來就不想結束這個話題,柳晏舟迫切的想要見她。
可,還是太晚了。
那種思戀仿佛刻入了骨髓,某些話再也憋不住。
柳晏舟站在機場大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簌簌飄落的雪花,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懸了許久,才緩緩敲下,「有點想你。」
發送的瞬間,他甚至能想象出陸韻看到這句話時,耳根會紅成什么樣。
寒風從旋轉門鉆進來,吹得他圍巾邊角揚起,可心里那點因思念而起的焦灼,卻像被溫水浸過似的,慢慢軟了下來。
房間里,陸韻蔥郁般的手指一頓,原本準備回復他的信息,看到突然彈出來的那幾個字,女孩呼吸都漏了半拍。
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臉上,把臉頰的紅暈照得清清楚楚。
她把臉埋進枕頭里,悶了半天才抬起頭,指尖在屏幕上打了又刪,回復成了最大的難題。
柳晏舟沒等到她的回復也不急,而是走出了機場。
坐上車,司機問他要去哪兒,柳晏舟猶豫了下,報了水榭華府。
如果他抵達后陸韻沒睡,那就把禮物給她,睡了,他便不打擾了。
許久,陸韻回了句,「很晚了,明天再聊。」
柳晏舟又問,「你睡了嗎?」
「嗯,馬上睡。」
柳晏舟尊重她,「好,那明天見。」
這么回復了,他卻沒有讓司機師傅改變路線,去了水榭華府就當做見到她了吧。
陸韻對這些一無所知。
雪夜,深愛她的男人為了離她近一些,在極其嚴寒的深夜站了一個多小時。
若不是保安懷疑他的身份來查問,柳晏舟也不會那塊離開。
保安聽說他是陸韻的朋友,要打電話確認,柳晏舟說,“太晚了,別驚擾到她,我就不打擾了。”
他走了,這件事是一大早保安部報告給白七七的。
白七七正在安排早餐,聽到后也陷入深思。
這個柳晏舟,大半夜的站在他們小區外想證明什么?
這種深情可欣賞不來,萬一凍壞了,或者累著了,他們可不想背鍋。
白七七得知陸韻已經醒來,走進去問她,“柳晏舟昨晚是不是來找你了?”
陸韻還沒換衣服,聽到母親的話一驚,“沒有啊,媽,他出什么事了?”
“他沒事!”
白七七也把保安的話帶給了陸韻。
陸韻手里的梳子“啪嗒”一聲掉在地毯上,她怔怔地看著母親,瞳孔微微收縮,耳邊仿佛響起了昨夜風雪呼嘯的聲音。
“他……他站了多久?”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指尖冰涼。
白七七看著女兒瞬間失色的臉,心里嘆了口氣,“保安說,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吧,雪下得最大的時候。”
“昨晚那么冷,沒苦硬吃啊他。”她走過去撿起梳子,遞還給陸韻,“你說這孩子,大半夜的做這種事,要是凍出個好歹來,像話嗎?”
陸韻沒接梳子,雙手緊緊攥著睡衣的衣角,指節泛白。
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出柳晏舟站在雪地里的樣子――他穿著那件深色大衣,圍巾裹得嚴實,睫毛上落滿雪花,卻只是靜靜地望著她的窗戶,像座沉默的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