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嗒嗒嗒——”
暴雨捶打著落地窗,每滴水珠炸裂時都拖出蜈蚣般的爪痕。
周宴珩陷在真皮沙發里,指尖威士忌的冰塊已經融成薄片。
“轟隆——”
一道紫電劈開海面,照亮了倒映在玻璃上的側臉,優越的眉骨深處瞳孔如寒潭,映不出半點天光。
“阿珩!”關鶴猛地一把撞開房門,大步流星走到周宴珩跟前,“韓洋那小子還真動手了。”
周宴珩撩著眼皮掃了一眼窗外,指尖一點開了手機屏幕。
關鶴趴在窗邊,唏噓不已,“下這么大的雨,余笙這次恐怕是兇多吉少?”
等了半天不見周宴珩沒有回應,關鶴回頭打量沙發上的人影,見周宴珩一門心思都在手機上完全不搭理他,嘖了一聲轉手給自已也倒了杯威士忌。
“阿珩,余笙怎么惹到你了?”
他拎著玻璃杯晃了幾圈,略有疑惑盯著周宴珩上下打量。
上午蔡嚴才出手,這家伙就讓他放出風聲給余笙造勢,讓所有人都以為給鯨港美院撐腰的是余笙。
這種時候出這種風頭于當事人來說絕不是好事,因為規則一旦被改,觸犯的是所有特權者的利益,單憑現在的余家根本震懾不住,對余笙來說更是災難。
余笙也是深諳這個道理,所以才會在目睹雙方沖突后選擇了明哲保身。
“嗯?”
周宴珩根本沒有在聽,目光在鎖定聊天室的在線人群后,指尖忽然一頓。
原本他和另外兩個人的ip都鎖定在鯨魚島,但現在,他們三人的ip位置有細微的變換,他和y顯示在陸地,而另一個s顯示在海域。
周宴珩扯著嘴角笑了笑,眼里滿是戲謔。
他早就懷疑這個s就是余笙,只不過一直沒有證據,正好蔡嚴有動作,他便想著干脆試一試,沒想到一試就試準了。
一個組織里竟然招納了世族、王族、權貴的新生代,幕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除了他是因為無聊想找點樂子,其余人又是因為什么被招攬進去了?
不得不說,他對這背后的陰謀很有興趣。
關鶴發現自已最近越來越看不懂周宴珩了,這家伙喜歡獵奇,所有事都追求新鮮感。
余家對周家一直很恭敬,余笙也從不曾招惹過周宴珩,怎么就被這家伙盯上了?
這次出手,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他想了想,覺得周宴珩動機可疑,瞇著眼湊上前,“你到底在想什么?能讓蔡嚴不惜得罪咱們所有人都要討好的人,這島上還能有誰?你把這黑鍋往余笙頭上扣,該不會是還沒死心,鐵了心要當舔狗吧?”
周宴珩挑眉,“你罵誰是狗?”
關鶴這才松了口氣,笑著端杯敬了一個,“這就對了,別忘了姜花衫那狗逼是怎么對你的?你要奔著玩她去的,作為兄弟我支持你,但你要是被她玩,嘖~出去別說你認識我。”
周宴珩笑了笑,并未延續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