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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魚島,某處荒灘。
火光搖曳著,橙黃的光暈僅僅照亮了咫尺之間。
沈眠枝眼里的三分驚嚇徹底變成了十分。
“阿……阿珩哥?”
周宴珩笑了笑,毫無溫度的笑意看著極具迷惑性,“怎么這么狼狽?難道你也是被人丟下來的?”
丟下來的?
沈眠枝指尖收攏,干燥的枯枝磨礪著掌心,發出細微的嘎吱聲。
她這才發現,周宴珩身后簡單搭建了一個木屋架子,那只野種豬脖子上栓著的藤繩另一端就系在周宴珩腳邊的石樁上,藤繩刻意保留了一截尺寸,若是全部放開,剛剛那只野豬就撲上來了。
樹下的陷阱顯然是周宴珩放的,他理所當然知道藤繩保留多少不會傷人,所以剛剛那只野豬也是他故意出來嚇唬她的。
沈眠枝站起身,猶豫片刻慢慢向周宴珩靠近。
周宴珩一不發,在沈眠枝距離他三步之遙指尖一抬,手里的火源頓然熄滅。
沈眠枝蹲下身,借著晦暗的月色細細打量眼前的男人,兩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交匯,無聲又帶著某種試探。
“阿珩哥,你受傷了?”
周宴珩撩著眼瞼,眸光不冷不熱,他的坐姿很奇怪,兩只腿直直平放在地上。沈眠枝越靠越近,周宴珩并未拒絕,撐著枯葉里的右手緊緊握著一根尖枝。
“是槍傷?!”沈眠枝一臉不可思議,抬頭看向周宴珩,“阿珩哥,你也遇見綁匪了?”
周宴珩偏頭,“也?”
沈眠枝略有不忍看向身上的傷,“你突然消失,綁匪向周家勒索五億,政府擔心其他人會有危險,便安排了公海艦隊掩護大家撤退。”
“誰知那些綁匪竟然跟學生里應外合,我一時大意被綁匪劫持了。還好那些人并未把我放在眼里,我趁他們不注意跳海逃脫,不知怎么就游到了這個荒島。”
“阿珩哥,你也是被那些綁匪害成這樣的嗎?”
周宴珩盯著沈眠枝的臉一不發,沉默片刻,暗暗松開了手里的尖枝,眼里的笑意染上幾分撩人的意味。
“是啊~所以,你是上天派來解救我的有緣人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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