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鶴一愣,嚇得臉色由青轉白,顧不上形象,抱頭鼠竄:“喬金錦!你他媽腦子被門擠了?他真的會打死我的!哎喲——!”
關樓眼見有機可乘,氣沉丹田,抄起那根閃著寒光的鋼棍,一個箭步就堵了上去。
喬金錦優雅從容地退到墻角的真皮沙發邊,好整以暇地坐下,事不關已開始看戲。
原本彌漫著消毒水味的vip病房,瞬間被這出全武行徹底點燃。
關樓到底是年紀上來了,圍著那張冰冷的金屬病床轉了十幾圈后,感覺老腰都快斷了。他猛地停下腳步,突然改變策略,反向包抄!
關鶴沒料到老頭子來了個回馬槍,眼皮猛地一跳,再想撤身后退已然不及!
“砰——”
一聲悶響,鋼棍結結實實砸在了關鶴的右肩胛上,關鶴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怒火也徹底被點燃了,“老頭兒!你來真的啊!想廢了我是不是?!”
關樓也沒想到這一下打得這么實在,心里又急又氣,但嘴上卻更兇了:“廢了也好!省得你整天出去惹是生非!你說你,連我這把老骨頭的棍子都躲不過!你還能干點什么?!”
“我……”關鶴捂著肩膀,疼得話都說不利索,正要不管不顧地頂回去——
“叩叩——”
就在這時,有人敲門走了進來。
“呀,大家都在啊,我說怎么這么熱鬧。”
沈眠枝的聲音不大,卻像帶著某種奇特的魔力,瞬間穿透了房間里的嘈雜和混亂。
一時間,屋里的人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掄著棍子的關樓、疼得齜牙咧嘴的關鶴、甚至沙發上看戲的喬金錦,都不約而同地愣了愣。
沈眠枝卻像是毫無所察,笑吟吟地拎著食盒徑直走向周宴珩,“阿珩哥,今天好些了嗎?”
周宴珩合上書,淡淡看了她一眼,眸光噙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好多了。”
“那就好。”沈眠枝也跟著笑了笑,隨即十分有禮貌地朝關樓點了點頭,“關伯伯好。”
關樓畢竟是有身份的人,清咳了一聲,準備整理衣襟,發現手里還拿著鋼棍,立馬把棍子丟到一邊,擺出一副溫和長輩的模樣,“好。”
上次沈讓來醫院,見所有人把沈眠枝當傭人使喚,氣得差點把病房都掀了。因為這事,關鶴對沈眠枝更沒什么好臉色,冷笑道,“你怎么又來了?一天天的,盡給阿珩找事。”
關樓額角抽搐,回頭狠狠瞪了關鶴一眼。
“……”關鶴因為挨了一棍,心氣不順,梗著脖子,“怎么?我說句話都不行?”
“你……”
沒等關樓開口,沈眠枝細聲細語地說道,“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
“給我送東西?”關鶴一臉驚悚,轉頭看向周宴珩。
周宴珩忽然有了興趣,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
關鶴頓時警鈴大作,“你該不會是知道阿珩看不上你,所以想對我下……”
“……”沈眠枝竭力維持臉上的微笑,從包里拿出一封信函遞給他。
“什么?”關鶴一臉狐疑,“情書?”
沈眠枝,“律師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