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三個字,關鶴臉上的表情仿佛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律師函是什么東西?
好小眾的詞。
沈眠枝知道關鶴的腦容量不夠,轉頭看向關樓,“關伯伯,蘇家控告關鶴謀殺以及殺人未遂兩項罪狀,目前警署廳已經受理。這是受害者委任律師發來的律師函。”
什么玩意兒?!
關鶴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把搶過沈眠枝手里的信函,極其粗魯地撕開信封。看見最后的署名時,他氣得臉色都綠了。
“實習律師姜花衫?靠!”關鶴拿著手里的律師函對著沈眠枝丟去,“姜花衫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怎么哪都有她?”
“阿鶴!”
關樓比所有人都清楚這個得罪沈家的利害關系,連忙把關鶴推開,溫聲安撫沈眠枝,“丫頭,你別跟這臭小子一般見識,我回頭教訓他。只是,這律師函是什么意思?”
沈眠枝瞥了關鶴一眼,淡淡收回目光,笑容無害地回道,“關伯伯不知道嗎?阿鶴哥差點殺了蘇韻,蘇韻已經委任了衫衫做她的代理律師。衫衫知道我會來醫院,想著應該會碰見阿鶴哥,所以才拜托我轉交律師函。”
“我……”關鶴氣得想給自已掐人中。
陰謀!
這是一個針對他的巨大陰謀!
聽著沈眠枝輕聲細語的解釋,周宴珩眸光微沉,神色嚴峻。
如果這個時候關鶴被立案,關家手里的證據就會變成關家的催命符。只要稍稍引導輿論,民眾一定會相信關、余兩家沆瀣一氣,相互包庇。
背后下棋的人,這是在逼關樓立刻做決定。
周宴珩轉眸看向一旁的關樓。他能想明白的事,關樓自然也看得清楚。
此刻,關樓面上雖然不顯,但內心已然憤懣到了極點。
以他現在的地位,就算是周家要與他同謀也得客客氣氣,‘這個人’倒好,直接掐著他的脖子走!
明棋將軍,乍一看的確像沈家那位的棋路,但如此霸道不講情面又與那位脾氣完全不符。當初沈莊打臉周家,雖然手段雷霆,但面上還是客客氣氣,哪像這般?
關樓沉默半晌,親自蹲下身撿起地上的律師函,情緒不顯半分,“老爺子教導有方,家中小輩人才輩出,替我向他老人家問好。”
“爸!”關鶴不服氣,人家都騎到他們脖子上了,老頭子還問好?
關樓轉過身,將律師函狠狠拍到關鶴胸口,咬牙切齒,“給我滾。”
關鶴臉色微變。
他混吝了這么多年還活著,最大的原因是他了解關樓。就像剛才,關樓拿著棍棒打他,看似盛怒,其實不過是在做戲。他把蘇韻打成那樣,總要給蘇家一個交代。
但現在不同,關鶴明顯察覺到關樓的氣場都變了,他不敢再造次,低著頭向周宴珩求助。
而周宴珩不知什么時候收回了目光,又翻開了他的《君主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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