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發現,今晚的蘇明月像是褪去了那層清冷的外殼,露出內里柔軟又生動的一面。
原來她也會調皮,也會試探,也會......撩人。
酒保將兩杯泛著琥珀光澤的酒推過來,蘇明月拿起“落日余暉”,輕輕抿了一口,隨即皺起眉頭:“好辣。”
陳默忍不住笑出聲:“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蘇明月卻固執地搖頭,又喝了一口,這次連耳尖都泛起了紅暈:“總要試試的。”
她的眼神慢慢變得有些迷離起來,卻依然直直地望向他:“就像有些事......等了太久,總要主動一次。”
陳默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他忽然意識到——
今晚醉的,可能不止是酒。
半小時后,蘇明月的指尖沿著杯沿緩緩滑動,眼神逐漸迷離。
“金子......”她忽然輕聲喚他,嗓音比平時軟了幾分,尾音微微上揚,像是裹了一層蜜糖。
陳默抬眸,正對上她泛著水光的眼睛,那雙平日里清冷如霜的眼,此刻像是融化的春水,波光瀲滟,直勾勾地望著他。
“嗯?”陳默忍不住喉結微動,聲音不自覺地放輕。
蘇明月忽然笑了。
她托著腮,手肘撐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前傾,領口隨著動作稍稍敞開,露出一截白皙的鎖骨。
“你知不知道......”她眨了眨眼,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碎的陰影,“你高中穿校服的樣子......特別好看。”
陳默一怔,耳根瞬間發燙:“......你喝醉了!”
“沒有~”她拖長音調,指尖輕輕點在他的手背上,“我就是......突然想告訴你。”
她的手指很涼,觸感卻像是帶著電流,讓陳默的呼吸微微一滯。
酒保適時地送來第二杯酒,蘇明月接過,仰頭喝了一口,喉頸拉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幾滴酒液順著她的唇角滑落,沿著下頜一路滑向脖頸,最終消失在衣領深處。
陳默的視線不自覺地追隨著那滴酒液,直到蘇明月忽然湊近——
“你在看哪里?”她吐息間帶著淡淡的酒精味,溫熱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廓。
陳默猛地后仰,差點從高腳凳上摔下去:“沒沒沒!沒看哪兒啊,你可不要亂說。”
她卻笑得更加燦爛,像是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你耳朵紅了。”
要命。
原來她喝醉以后是這樣的性格?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陳默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蘇明月顯然不打算放過他。
她歪著頭,眼神迷蒙卻又帶著幾分狡黠:“金子......你記不記得高三那年,你打完籃球回來,我幫你遞過水?”
陳默努力回想,卻只記得自己當時滿腦子都是林巧兒的身影:“......有嗎?”
“有啊。”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你接過去就跑了,連謝謝都沒說。”
陳默心頭一顫,還沒來得及回應,蘇明月又突然伸手,指尖輕輕戳了戳他的臉頰:“不過沒關系......你現在是我的了。”
“......”
這是什么虎狼之詞?!
陳默的心臟狂跳,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蘇明月——大膽、直白、撩人而不自知。
她像是徹底卸下了所有防備,將十年來的心事一股腦地傾倒出來:“其實我特別討厭林巧兒......她憑什么對你那么壞......”
說著說著,她的眼眶微微發紅,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衣袖:“我等了好久......好久......”
陳默心里有些不忍,輕輕抓住她的手:“明月......”
“噓——”她突然豎起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上,眼神迷離卻又無比認真,“現在......輪到我追你了。”
話音剛落,她的身子忽然一歪,整個人軟綿綿地倒進陳默懷里。
陳默手忙腳亂地接住她,低頭一看——
蘇明月已經閉著眼睛,呼吸均勻,嘴角還帶著滿足的笑意,像是終于卸下了所有重擔。
這算什么?
撩完就跑?
陳默哭笑不得地看著懷中熟睡的人,心跳卻久久無法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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