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李承乾愣了一下,問道:“趙兄所是哪兩件事?”
“第一!”趙牧盯著棋盤,將一顆白子落在關鍵位置。
“趁熱打鐵,快刀斬亂麻。”
“借著鹽稅案和杜家倒臺的東風.....”
“以雷霆之勢,將劉仁軌在河東的成功經驗!”
“將新鹽迅速推廣到其他幾大鹽區。”
“然后選派殿下信得過的干吏,帶上百騎司的精銳!”
“去查賬,去清欠!”
“甚至可以干脆換掉那些盤踞地方與世家勾結的蠹蟲!”
“徹底把鹽利這條錢袋子,死死攥在自己手里!”
“這有了錢,腰桿才硬,說話才響。”
“嗯....確實,趙兄之有理!”李承乾也拿起一顆黑子,接著棋局落子,“那趙兄,這第二呢?”
“第二嘛……”趙牧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那就得給他們找點新樂子了!”
“你得讓他們忙起來,這樣就沒心思給殿下使絆子了。”
“新樂子?”李承乾來了興趣。
趙牧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低:“殿下可還記得,杜楚明那條瘋狗在牢里攀咬時,除了李泰,還提到過什么?”
李承乾略一思索,眼中精光一閃:“涼州!”
“他說涼州之事......也是李泰點頭的!”
“說不定肯定握有把柄!”
“不錯!”趙牧點點頭,把玩著手中的棋子。
“雖然死無對證,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涼州地處河西走廊,連接西域,位置太重要了。”
“前番鹽工煽動雖被撲滅,但根子未必挖干凈了。”
“而且……”趙牧指尖蘸著酒液,隨后在案幾上畫出一個簡易的北疆地形圖,而后點在涼州以西廣袤的區域道:“薛延陀新敗,看似不敢再起爭端,但夷男可汗豈是甘心久居人下之輩?”
“而且殿下可別忘了,咱們大唐可是要徹底滅了那薛延陀!”
“如今大軍屯邊壓境,時間一長,西域突厥各部自然也會意識到這一點,到那時必然也會蠢蠢欲動!”
“畢竟咱們也不能指望,這些老對手們一個個都打不還口,罵不還手不是?”說著,趙牧指尖又滑向關隴地區的位置,輕聲說道,“殿下,這五姓七望也在邊關經營多年,與草原各部更是暗通款曲已久,跟隨他們走私鹽鐵茶馬,大發其財者,更不在少數!”
“若是……能讓他們在涼州,或者更遠的邊關,栽個大跟頭...”
“甚至捅出個讓陛下和朝野都震動的簍子……”
趙牧沒有說完,但李承乾已經心領神會,眼中閃爍著興奮和算計的光芒:“趙兄是說……引蛇出洞?”
“或者……驅虎吞狼?”
“殿下英明。”趙牧懶懶一笑,“不過驅狼吞虎談不上!”
“如今我大唐幾十萬兵馬壓陣,那薛延陀和西域各部早就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根本對局勢造不成什么大的影響....”
“所以.......”說著,趙牧輕輕一笑。
“這具體如何操作......殿下回去好好與朝廷斟酌一番即刻。”
“但眼下.....殿下只需放出風聲,就說因涼州前番不穩,東宮欲派得力人手,會同戶部、兵部,徹查涼州邊貿,尤其是鹽鐵糧秣的進出賬目,以防有奸商勾結外族,資敵叛國!”
“這風聲,一定要大,要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