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一轉臉,卻把孤的監國之權給收了?”
“難道......是因為大唐新報遇到的困局沒有盡快解決,才惹得父皇不悅了?”
“可是,孤已經解決了這問題啊!”李承乾看了看剛從秦老爺那兒抬回來的三百貫錢,有些欲哭無淚的捧著那黃綾圣旨,那叫一個百思不得其解。
一股強烈的不安和委屈瞬間涌上心頭,將他剛剛獲得的巨大喜悅和成就感沖得七零八落,心中充滿了迷茫和一絲不被信任的苦澀。
而此時,造成這場烏龍,導致太子沒了監國之權的罪魁禍首趙牧,早已經攜眾女回到了郊外的莊子。
秋日的龍首原,天高云淡,遠山如黛。
溫泉山莊掩映在漸染秋色的林木之中,更顯寧靜祥和,仿佛與世隔絕。
趙牧斜倚在窗邊的軟榻上,身前的紫檀小幾上擺著一套精美的越窯青瓷茶具,茶香裊裊。
他指尖閑閑地敲著一對溫潤玉膽,目光落在窗外,聽著阿依娜用輕柔的語調匯報近日長安市井間關于棉甲熱議的種種傳聞。
沒這份悠閑,卻并沒有享受多久,一陣略顯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李承乾微服而來,甚至來不及讓侍衛通報,便徑直闖了進來。
他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焦慮和困惑,連平日里的基本禮節都忘了,幾乎是跌坐在趙牧對面的軟墊上,帶起一陣風。
“趙兄!”
他未等氣息喘勻,便急切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和慌亂,
“出事了!”
“父皇……”
“父皇他突然下旨,收回了孤的監國之權!”
“甚至還讓孤安心齋戒,籌備秋祭!”
“哦?”趙牧抬了抬眼,示意阿依娜看茶,語氣平淡無波,仿佛聽到的只是今日秋風略涼一般,“陛下圣心獨運,自有其道理。”
“殿下何必如此驚慌失措?”
他親手斟了一杯熱茶,推到李承乾面前。
李承乾接過茶盞卻根本無心飲用,直接放在案上,眉頭緊鎖,像是要把所有煩惱都擰在一起:“趙兄,父皇突然下旨奪權,孤又怎能不慌?”
“而且此事毫無征兆,前一刻孤還因拉到秦老爺的廣告費而欣喜,后一刻旨意就到了!”
“莫非是孤近日推行新政過于急切,操之過急,引起了父皇的不滿?”
“還是……”
“還是崔盧那些世家,窺得時機,又在父皇面前進了什么讒,詆毀于孤?”
“亦或是……”
“孤未經請示,便擅自派人去找秦老爺拉廣告之事,顯得與民爭利,惹怒了父皇?”
他將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說了出來,越說越覺得心亂如麻,仿佛處處都是陷阱。
趙牧慢條斯理地品了口茶,感受著茶湯的溫潤甘醇,悠然道:“殿下,遇事靜氣為先。”
“依我看陛下此舉,未必是壞事,更非是針對殿下。”
李承乾一愣,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是壞事?”
“還請趙兄明示!”
“自然。”趙牧放下茶盞,目光平靜而深邃地看向他,
“殿下試想,你近期是否風頭過盛?”
“先是借陳實案雷霆手段打擊了世家氣焰,讓其在刑部折了一員大將;又推行《新報》引導輿論,將那棉花十問廣布天下,破了世家的謠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