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對啊!”李承乾猛地一拍大腿,豁然開朗,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孤怎么沒想到!何必自己閉門造車!”
“趙兄一還真是點醒夢中人!”
他興奮地站起身,來回踱步,“不止是匠人!那些管理窯場的大匠,熟知各地瓷土性情的老師傅,都可以請來!”
他越想越覺得此計大妙,不僅能解決技術難題,還能趁機將散落民間的頂尖工匠資源收歸朝廷所用,徹底打破世家對某些技術的壟斷!
他更沒想到的是,自己其實就是找了個接口來龍首原這邊找趙兄聊聊天。
結果,趙兄還真就輕輕松松便把困擾自己好幾日的問題給解決了!
果然,這世上之事,就沒有趙兄不懂的啊!
李承乾心里不禁感慨著....
“我這就回去安排!讓馬周立刻草擬征募章程!”李承乾對著趙牧鄭重一揖,“多謝趙兄指點!”
看著李承乾匆匆離去的背影,趙牧搖搖頭,重新坐回石磨前,慢條斯理地繼續磨他的豆粉,仿佛剛才只是隨口聊了聊天氣。
阿依娜歪著頭問:“公子,您說太子殿下這次能成嗎?”
趙牧抓了把芝麻撒進去,笑了笑:“米都下鍋了,火也點上了,能不能成,就看他自己攪和的功夫了。”
他頓了頓,語氣輕松,“反正不管他的新瓷成不成。”
“咱們的豆糕,待會肯定是能成的。”
此時的長安。
皇帝李世民在忙著審計天下官員。
而太子李承乾則玩物喪志的研究齊了新瓷器......
就連平日里忙著給這爺倆出謀劃策的趙牧,也親自下廚搞起了吃食......
可那些被他們三個玩的生不如死的世家,卻沒這么輕松愉快了......
平康坊的喧囂如同永不落幕的潮汐。
但在某些不為人知的角落里,暗流卻在悄無聲息地涌動。
與天上人間的璀璨奢華不同,坊內深處的暗香閣只是一間門臉不大,裝飾也略顯陳舊的中等青樓,它賴以生存的,是那份刻意維持的低調和足以保障客人隱私的聲譽。
今夜,暗香閣最里間的一處僻靜雅室門窗緊閉,厚重的簾幕阻隔了內外聲息。
室內只點了一盞昏黃的油燈,光線勉強照亮圍坐在一張小圓桌旁的三個男人。
空氣中彌漫著劣質熏香和隔夜酒菜混合的沉悶氣味。
主位上的是個五十歲上下的干瘦男子,穿著半舊的綢衫,眼神渾濁卻偶爾閃過一抹精光,手指神經質地捻著一串光滑的棗核念珠。
他是原盧家一位遠支族叔,名叫盧柏,靠著家族余蔭在太常寺掛了個閑職,平日里最是低調不過。
左下首是個面色焦黃,眼袋浮腫的中年人,喚作王通,曾是崔家門下負責打理田莊鋪面的得力管事,如今失了靠山,日子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