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淡淡一笑,他覺得吳玉坤有些太悲觀了。
他現在正在發展部隊,等到時機成熟,他自會和戴雨濃掰一掰手腕,若是不幸失敗,他還有退路可選,未必要出國。
“不說這些煩心事,當下,上海灘局勢緊張,日偽在租界大肆抓捕抗日人士,你叮囑手下人,讓他們沒事不要上街溜達,也不要擅自外出,謹防被日偽特務盯上。”
“你自已也多加小心,盡量不要出現在公眾場合,日偽特務這段時間就像一只只瘋狗,逮誰咬誰。”
李季一邊與她散步,一邊叮囑道。
主要是吳玉坤這身材長相,只要她上街,必會引起特務們的注意,就算她沒表現出異常,日偽特務們也會見色起意。
“我知道。”
吳玉坤輕輕點了下頭,但凡她一個人出門,會戴一頂夏涼帽,遮住半邊臉頰,盡量少穿一些顯身材的衣服。
而且,作為一名精英特工,她可不是表面看上去的嬌滴滴女子,論身手,她可能不如安靖江那般厲害,但也差不了多少,況且,她也曾上過戰場,見過尸山血海,膽色不遜任何人。
兩人散了一會兒步,在江邊草坪坐下,依偎了在一起,說著令人面紅耳赤的情話。
膩歪一番。
李季過足了手癮,兩人見天色已晚,便十指緊扣,從江邊小路往外走。
好大一會兒。
兩人來到一處亮著燈光的街道。
街上行人寥寥。
這一帶在法租界來說,十分偏僻,除了碼頭工人和一些做生意的,甚少有人過來。
兩人像往常一般繼續往前,拐了幾個彎后,來到正街。
李季揮手攔下一輛雙人座的黃包車,兩人上車前往法租界霞飛坊。
霞飛坊附近十分熱鬧,燈紅酒綠,行人絡繹不絕,擺攤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霞飛坊門口,錘子戴著一頂草帽,拿著一把扇子,給自已扇涼風。
突然,他眼角余光瞥到了吳長官,見她從一輛黃包車下來,車上還有一名年輕男子,正是李長官。
錘子沒有聲張,也沒有任何動作,就像看到陌生人一般,視線從黃包車一掃而過,繼續吆喝著賣西瓜。
李季在吳玉坤下車后,便讓黃包車拉他去麗都舞廳。
相比百樂門的奢華,麗都舞廳只遜色那么一點點。
他在麗都舞廳門口下車,買了一沓舞票,從舞廳進來,點了一瓶威士忌,豪飲幾口,又去挑了一名清秀可人的舞女,跳了一支舞。
一曲結束。
他又豪飲幾口威士忌酒,讓自已渾身充滿酒味兒。
從舞廳出來,他攔了一輛黃包車,返回長安北路的小洋樓。
長安北路。
小洋樓中。
燈光明媚。
南造蕓子穿著少佐軍服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雙標致勻稱的長腿疊交在一起,一張精致動人的臉蛋,涌動著一抹嚴肅的表情,春眸泛著幾分思索之色。
這幾天,在她的督促指揮下,76號抓捕了大批反日分子,其中不僅有軍統、中統,還有西北的情報特工,除此之外,還抓了一些外國情報特工,尤以蘇俄情報特工數量最多。
其中,一名蘇俄特工受刑不過,交代了一條重要情報,他們曾收買了一名海軍司令部的少佐,為蘇俄政府提供了許多關于日本海軍實力的情報。
而那名海軍司令部的少佐叫山本勇八郎。
她派人調查過,此人資料顯示平民出身,卻是海軍山本家族的私生子,不然,他也不會如此這般順利晉升少佐。
要知道,在日軍體系當中,大尉軍官晉升少佐,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除非立下大功,或有過硬的人脈關系。
此事讓她有些犯難。
陸軍與海軍矛盾重重,若陸軍抓捕海軍的人,勢必會引發海軍與陸軍的沖突。
若把此事轉交給海軍司令部調查課,估計他們也不敢處理,畢竟山本勇八郎是山本家族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