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快到了!”一輛黑色車子疾馳在路面上,車內傳出一道激動的聲音。“這小子,居然還享受上了!”強聞盯著手機定位上越來越近的游戲機,再對照地圖上發現那真的是棟別墅。“好啊!陸星的女人真全是富婆!”此話一出,原本就安靜又透露著淡淡尷尬的車內,更加的陷入死寂。趙頁頁咽了咽口水,不著痕跡的拉了拉強聞袖子。哥們兒別說了!真的會死的!“當然全都是富婆。”坐在副駕駛上的夏老頭嘲諷的笑了一聲,聲音在車內涼涼地響了起來。“掉進錢眼兒里的人,當然最是勢利眼,知道怎么抱大腿嘍。”現在。他已經徹底知道了,原來那次他打電話過去罵的那個黃毛,就是陸星。好好好,這么搞是吧?他承認,陸星沒有他想象當中的那么丑,是有點小帥。但是!這絕對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陸星就是個見錢眼開,見異思遷,見誰都行的人!“你什么意思?”聽到這話,夏夜霜率先出聲,不滿的瞪著夏老頭光滑的后腦勺。而現在夏老頭實在是氣得急了,他頭也不回,“我的意思不明顯嗎?”“是,我承認我是沒有給你足夠的父愛,也沒有給你足夠的親情。”“但是霜霜。”夏老頭直起了身,安全帶扯著他的胸口,他艱難的轉頭,失望地看著夏夜霜。“我難道沒有給你足夠優渥的生活條件嗎?你是沒有愛,但你有足夠的錢!”“你吃過,見過,玩過,你得到的比那些沒錢沒愛的人多得多得多!”“霜霜,我是沒有想到,你會被那種花巧語的男人給迷惑到。夏老頭越說越激動,他此刻只覺得自己家水靈靈的白菜突然就被豬給拱了。自己家的白菜被那頭豬拱了之后,他還驚人的發現。這頭死豬竟然還不只拱一家的白菜!夏老頭拿出氧氣瓶深吸一口,他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就覺得馬上要缺氧了。喜歡誰不好,喜歡這種人?“總之,我告訴你霜霜。”“我給你機會,你去再見那個小子最后一面,然后跟他說拜拜。”“從今以后,他走他的獨木橋,你坐你的直升機!你們不準再有任何關系!”夏老頭沒有回頭,但已經把話給說絕了,他絕不允許霜霜跟那種男人在一起。“我憑什么聽你的!”“我沒有在跟你商量!這是通知!”夏老頭提高音量,幾乎是吼出來的。夏夜霜瞪大了眼睛,仿佛第一次認識面前這個人似的。久久沉默。夏老頭心虛的瞟了一眼內后視鏡,是不是有點太兇了啊,他有點后悔了。但話都說出口了,也不能撤回了啊。車內的氣氛陷入焦灼當中,此時隨便的一顆火星,就能徹底點燃一切。“夏總真是個好父親。”池越衫風輕云淡,丟下了這顆火星。趙頁頁眼皮一跳,小心翼翼的抬頭,用余光看了身邊的池越衫一眼。池越衫恍若不聞,只是靜靜地彎起嘴角,足夠美麗,足夠疏離。“我當然要為自己的女兒考慮。”夏老頭回頭,直視著池越衫,他此刻心底燃燒著怒火。他在公司里的風評一向是火爆脾氣,只是在有些人面前收斂。不忍心說夏夜霜,但是這并不代表著他不忍心說別人。“她年紀小走上歪路,需要的就是家長的糾正,而不是無腦的縱容!”“是么?”池越衫平靜的盯著夏老頭,輕而易舉的掀起海浪,隔絕夏老頭燃燒的怒火。而聽到池越衫這么輕飄飄的兩個字,夏老頭更加憤怒的反問。“難道不是?!”“她才幾歲,被在底層混過那么久的人蒙騙,我難道不應該糾正她嗎?!”坐在最后排的溫靈秀聽到這些話,眼皮跳了一下。“夏總,人無法決定自己出身的。”“沒錢不代表著愚笨和低劣,有錢不代表著聰明和高尚,你不該這樣劃分。”“不應該這么劃分?”夏老頭聽到這句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以前能客氣的跟溫靈秀講話,是因為他覺得溫靈秀挺厲害的,能撐起溫氏。但是現在,他所有的禮貌和尊重已經全部消失!“溫總,你一個身價無數個零的人說這種話,不覺得好笑嗎?”“現在連做自媒體,有錢人的賬號都能比窮人賺得更多收獲更多的贊美。”“有錢連隨便說一聲謝謝,那也可以被一群奴性十足的人捧成富家氣度!”“你現在跟我說這種話?”以夏老頭為中心,整個車里都彌漫著濃重的硝煙味。他從副駕駛艱難的轉頭,看著池越衫和溫靈秀,只覺得一股氣憋在心里。在來這里之前,他以為溫靈秀只是來找自己的侄子。而池越衫是溫靈秀的朋友,所以跟著一起來玩玩。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實在是知道的太少了。少到令人發笑,少到他有一天看到夏夜霜懷孕了都不知道是誰的孩子!而溫靈秀和池越衫明明知道內情,卻一句話都不跟他透露。但凡溫靈秀早點跟他透露,他都能及時的止住這件事。可他跟陸星見了那么多次,溫靈秀竟然連這不是她的侄子都沒有澄清過!這算什么?拿他當猴耍嗎?強聞小心翼翼的往趙頁頁身邊鉆了鉆,他真的有點害怕了。這夏老頭的戰斗力也太強了趙頁頁咽咽口水,她很想打個圓場緩和一下氣氛,但是現在她動都不敢動啊“夏總。”池越衫靠在椅背上,眸子清淡的像是一汪泉水,她平靜的問道。“你在憤怒什么?你到底是在憤怒陸星”吱呀——車子一個擺尾,停在了別墅的門口,徹底打斷了池越衫的話。她皺起眉頭,看向了車窗外。強聞低頭,看著所在地已經跟游戲機重合的定位,立刻說道。“就是這里!”“但”強聞看著停在別墅門口的三輛車,有些疑惑。“這是哪兒來的車?陸星的嗎?”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