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付叔一臉質疑的仰頭盯著自己,陸星沒好氣的推開了他。“我剛才看你大包小包的帶回來吃的。”他走到了桌子旁邊,吸了吸鼻子,聞到了飯香,頓時感覺有點餓了。“都帶的啥吃的?好吃嗎?”“什么話什么話!”付叔哼了一聲,端正了一下自己的阿瑪尼領帶。“作為一名精英人士,懂得品鑒美食是必要素養!”“如果你帶著女士去了一間難吃至極的餐廳,我想她第二次一定不會跟你出來。”“所以放心,肯定好吃!”陸星隨手翻開了一個餐盒,然后有些懷疑地問道。“這是腰子?”他不死心的翻開其他的餐盒。“這是韭菜和甲魚?枸杞燉羊肉?”“還有海鮮大家庭,生蠔,海參”“付沉昀!”“到!”付叔立正了。陸星也不看那些菜了,他叉著腰,又好氣又好笑地說道。“你這啥意思?”“給你加油啊。”付叔理首氣壯,還敬了個禮,“放心吧陸sir!指定有用!”陸星無語了,拉開椅子坐下,反問道。“不兒,我用誰身上?”“當然是你想用在的人身上啊。”付叔點了點陸星的肩膀。“人活在世,酒色財氣。”“你不沾沾第二個,你不覺得可惜嗎?”付叔朝床邊努了努嘴。“我跟你打包票,那個土老帽絕對抵抗不了你的魅力。”“你以前的客戶性格都太強了。”“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青梅竹馬,而且還是這么逆來順受的。”“又努力又堅韌,還不走歪門邪道,而且你倆還是同學校的。”“這叫什么?”付叔一拍手,嚇陸星一跳,但他還是自顧自地說道。“這就叫緣分啊!”陸星撐著額頭,擰開付沉昀帶回來的飲料拉環,咕嘟咕嘟倒進了杯子里。淡紫色的氣泡水帶著葡萄的味道。他撕開一次性筷子,端起了米飯,夾了口雞蛋吃了起來。算了,就當有人在耳邊表演演講了。“而且像這種土老帽,看著怯怯的,其實是最單純最好拿捏的。”“我跟你打賭,她肯定干凈。”啪——陸星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付叔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站起身,看著付叔的臉。“付沉昀,你真是老了,你居然會覺得她是個單純好拿捏的人?”“真正容易被欺負的人,被扣了錢連嘴都不敢張,更別說抹下臉皮去要錢了。”“如果她說的經歷是真的。”“那么她的父母早就離婚了,自己還得打工賺學費,在這期間還考上了江大。”“你覺得她要是個柔柔弱弱的人,她現在真的能站在我們的面前嗎?”“付沉昀。”“一個人長得柔弱或者身體虛弱,這并不代表她就是個好拿捏的人。”“彭明溪也挺弱不禁風的,你覺得她很好拿捏嗎?”陸星戳戳付叔的心口。“精神的虛弱或者強壯,是看這里。”“我不覺得她很好拿捏,更不覺得她是個逆來順受,柔柔弱弱的人。”“她手上的繭子比你的多。”“你也知道她長得不差,她要是心性弱點,現在就早應該找個小富二代結婚生子去了。”陸星坐了回去,重新撕開了一雙筷子,大口的吃著米飯。付叔愣愣的站在原地。他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床邊,憑借著他50的視力,他覺得江素雪的眉頭動了。付叔頓了一下,坐到陸星身邊。他一不發的撕開筷子,掀開米飯的蓋子,故意動作得很大聲。陸星夾羊肉,他跟陸星夾一塊。陸星夾韭菜,他跟陸星夾一根。陸星夾啪——“你要寄吧干啥?!”陸星無語了。他筷子還沒下去呢,付叔的筷子就翻山越嶺緊趕慢趕的跟在了后面。付叔無辜地攤手,“吃飯啊。”陸星無語到笑了,端起玻璃杯里的飲料咕嘟咕嘟的一飲而盡。“這啥酒味飲料?”他回味了一下,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付叔端起一瓶飲料,做出來了椰汁封面上的動作,鄭重介紹道。“澄清一下。”“這不是酒味飲料,這是飲料味的酒。”陸星沉默了。他不死心的拿過一瓶飲料,仔仔細細的看著配料表,第一位,高粱。陸星按著鼻梁,笑出了聲。“付沉昀。”“誒誒誒,這可不怪我,我本來是打算買回來,然后自己吃完飯小酌一杯的。”付叔不滿地說道,“誰知道你跟頭牛一樣,咕嘟咕嘟就干完一瓶!”“那你不提醒我?”付叔一攤手,誠實道。“因為你吼我,所以我在打擊報復你。”陸星:真給我干沉默了烙鐵。“喝都喝了,而且這點兒對你的酒量來說屁都不是。”付叔拉開手里那瓶酒的拉環,倒進自己的玻璃杯里,粉色的液體倒映出漂亮顏色。“我這個是水蜜桃味的嘿嘿。”他舉杯,拍了拍胸口。“以前人都說,飯桌不訓孩子。”“你這人一點都沒有素質,給我訓得跟孫子似的。”“不過我不跟你計較,干干干。”陸星往杯子里倒了一杯,舉起了酒杯,沒好氣地說道。“那你是我孩子啊,還是我是你爸啊?”“我倒是想。”付叔一飲而盡,笑著說,“你應該能當個好爸爸,肯定比我爸強。”陸星也笑了,喝了一口。“我可當不了一個好爸爸。”“小孩成長的過程當中,就是通過模仿別人的行為而進步。”“所以愛就是復制黏貼。”“被父母愛過,才知道怎么愛孩子。”“被對象愛過,才知道怎么愛對象。”“而沒有感受過的東西,那怎么去給別人?”“干。”付叔舉杯。陸星喝完玻璃杯的一杯擺了擺手,“不喝了不喝了,小酌怡情。”“真喝暈了,她怎么辦?”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素雪。付叔翻了個白眼,“愛喝不喝。”他扒拉完最后一口米飯,把桌子上沒喝的酒全部裝進袋子里,又看了一眼腕表。“我跟別人喝去!”“誰啊?”陸星疑惑,“你就出門帶個飯,你勾搭上誰了?”付叔哼了一聲。“我可不跟你一樣是貞潔烈夫。”“你的還能用?”陸星質疑道。付叔指了指桌上的菜,“今天加油了。”陸星:看著房門被關上,陸星笑了一聲。還真是情感是情感,身體是身體。付叔真是苦了誰也不能苦了自己。陸星吃得也差不多了,站起身收拾了一下桌子,突然晃了一下。他皺起眉頭,撐著桌子。深吸兩口氣,陸星一路扶著桌椅沙發摸到了床邊坐下。那葡萄味的酒比他想得要更來勁。他靠在床頭,伸手搭在了身邊小結巴的額頭上,感受了一下。他強撐著又摸到了床頭的體溫槍。“體溫真的降了。”醫生說,體溫降了就沒事了。小結巴沒事了。大腦得到了這個信息,開始松弛了下來。陸星打了個哈欠。他蹣跚著從床上躺到了地毯上,扯下沙發上的毯子蓋在身上。外面風雨交加,世界末日,陸星安詳的閉上了雙眼。半小時之后。嘎吱——房門開了。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