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就在這時,玉清緩緩開口。
“家師在多年前推演出類似的卦象,卻不成想,今年有推演出了一卦,只是這一卦與多年前那一卦有些許區別。”
“因為干系重大,家師認為應當謹慎起見,所以命貧道帶著卦象前來邀請邱道長解卦。”
在看到卦象之后,元貞帝沒了先前的不耐煩。
他拿起畫著卦象的紙張看了一眼,隨即遞給“邱道長”:“仙長,以你的道行,解這一道卦應當不難,是吧?”
“邱道長”雙手接過卦象,久久沒有語。
抬眸的剎那,與元貞帝四目相對。
見元貞帝凝著自己,“邱道長”不便再繼續沉默。
他捻了一下山羊胡,慢條斯理地道:“這卦象,當然是與陛下有關。”
元貞帝見“邱道長”能看懂這卦象,一時之間龍顏大悅:
“沒錯,這是朕的卦,當年朕還未登基時,去承天觀向真人問卦,這一卦便是真人當年為朕推演出來的。”
“真人說,這是九五帝王的卦象,解這卦時,真人便篤定朕會成為九五之尊。”
說到這里,元貞帝雙目變得冷凝:“雖然父皇和母后只有朕一個兒子,但是宗族里的其他子嗣,都對皇位虎視眈眈。”
“哪怕朕已是儲位,還是得防著朕的堂兄弟們,父皇和母后根本顧不上朕,朕一直都孤軍奮戰,是這一卦象,為朕的正統蓋棺定論。”
憶起當年,元貞帝沒有感念今時今日的地位來之不易,滿心滿眼都是對那些“亂臣賊子”的憤怒與怨恨。
“邱道長”聞,再次陷入了沉默。
很顯然,他的確有幾分真材實料,而且在這一卦象之上,看出了些許不尋常。
元貞帝眼睛一瞇:“仙長這是怎么了?這卦象有什么不妥么?”
“邱道長”把卦象遞回去:“陛下,這一卦貧道不敢解。”
元貞帝不悅慍于面上:“朕讓你解你就解!”
“邱道長”看向玉清:“不知東極真人對此卦象有何看法?”
玉清垂下眉眼:“貧道相信道長也明白,但凡命數推演,亦或是觀星之術,只要涉及到國運帝命,都十分危險。”
“師父她老人家也是偶然得到這一卦象,以至于猝不及防,不幸遭受了反噬,她雙目暫且失明,無法解讀這卦象。”
元貞帝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東極真人失明了?”
玉清嘆了口氣:“回陛下,是的,短時間內都無法再推演命數以及觀星測吉兇。”
“奈何貧道學藝不精,沒有得到師父的真傳,并不能解讀這卦象,所以才來求助邱道長。”
“邱道長”冷哼一聲:“那你剛剛還信誓旦旦,說這卦象與當年的不大一樣,而你師父也知曉干系重大,怎么現在又說你師父盲了?只能請本座來解這一卦象!”
“依本座看,分明是東極真人不愿意解讀,所以謊稱失明,把這卦象丟給本座來解。其中居心,本座實在不愿去多想!”
玉清不急不緩地開口:“貧道雖然學藝不精,卻也知曉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卦象,描述給失明的師父聽并不難。”
“再者,貧道和承天觀都當不起這欺君之罪,如何敢在陛下面前撒謊。還請邱真人莫要惡意揣測師父以及承天觀。”
說到這里,玉清擲地有聲:
“至于這卦象,貧道已經奉師命送到御前,是否要解,以及能不能解,全在陛下想不想知道答案,以及邱道長您的道修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