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道長連忙向元貞帝拱手:“陛下!即便是承天觀不信貧道的本事,有心拿這一卦象刁難貧道,貧道也不懼承天觀的刁難。”
元貞帝淡聲開口:“既然不怕刁難,那你便解吧。”
在他看來,這或許是承天觀對“邱道長”的一種考驗。
畢竟承天觀作為東陵的名勝之地,現在他忽然信任另一位道長,這難免會引起承天觀的關注。
承天觀自是要考驗一下這突然出現的道友,倘若真有幾分本事,那么便可交好。
倘若沒有本事,正好借這件事除去競爭對手。
如果別人這般針對他親自捧起來的人,他自是不干。
然而承天觀卻拿出了這一道卦象,又是東極真人推演出來的卦,他倒是也想看看,邱道長的水平如何。
“邱道長”知曉避無可避,目光又落到玉清身上:
“這位道友,既然這是令師推演出來的,且你是令師的嫡傳嫡子,還請你不要自謙,先說一說你對這卦象的見解。”
玉清含笑:“在道長面前,我不敢班門弄斧。道長,請吧。”
“邱道長”深吸一口氣,隨即用拂塵的柄,緩緩在畫著卦象的紙上,指出了重點:“陛下,當年東極真人給您的卦,有這一筆么?”
元貞帝摸著下巴,像是在凝神思索。
末了,他搖搖頭:“朕不記得了,似乎沒有這一筆,敢問仙長,這一筆有什么講究么?”
“邱道長”遲疑片刻,隨即開口:“陛下,這卦象猶如真龍舞動,也如河流蜿蜒。”
“倘若您把這卦象看作河流,那這多出來的一筆,便是橫生出來的枝節,而這一筆并不到頭,猶如支流遇了死路……”
“你說什么?!”元貞帝打斷“邱道長”的話。
他警鈴大作,如同炸了毛的野獸,霎時變得兇戾無比。
很顯然,他覺得這卦象暗示著有人將會威脅到他的地位!
是誰?
膽敢與他作對!
“邱道長”緩緩解釋:“陛下,請您稍安勿躁,聽貧道與您慢慢解析。”
元貞帝面色鐵青:“好!朕要好好聽聽你的解析!”
“邱道長”也知道元貞帝暴怒的原因,所以第一句話,他便打消元貞帝的這個顧慮:
“陛下,這卦象并非小人作梗,威脅真龍之運的意思。”
元貞帝聞,面色好了些許:“那是什么意思?”
“邱道長”指著卦象:“陛下您看,這支流并非匯入河流的水流,也不是水流的分支,可它偏偏僅僅依著主流。”
“就好像那伴樹而生的藤蔓,分明不是樹的枝節,卻挨著樹長,吸收樹的養分,爭搶樹的陽光,與樹緊密相連。”
元貞帝已經不耐煩了:“說人話!”
“邱道長”只好直白說明:“意思就是,有不屬于陛下子嗣的人,混入了陛下的子嗣當中,正在享受著陛下恩澤之下不屬于他的榮華富貴!”
元貞帝大驚:“什么?你說朕被人給戴了綠帽?!當了便宜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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