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府,前院。
眾人轉身,只見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在一名年輕女子的攙扶下緩步而來。
婦人約莫四十出頭,面容慈祥但眉宇間透著英氣,正是韓夫人。
而她身旁的少女約莫十六七歲,身著淡綠色襦裙,明眸皓齒,正是韓總兵的獨女韓若薇。
韓若薇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后停留在吳承安身上,嘴角微微上揚:
“廚房已經備好了酒菜,諸位遠道而來,就在府上用膳吧。”
吳承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向眾人介紹道:“這位是師母,這位是師姐韓若薇。”
王宏發和馬子晉等人連忙行禮。
韓夫人溫和地笑著點頭,而韓若薇則好奇地打量著這些從清河縣來的客人。
特別是當她的目光掃過吳承安父母時,眼中閃過一絲若有所思的神色。
就這樣,原本計劃的天香樓之宴變成了韓府的接風宴。
下人們很快在前廳擺好了兩張大圓桌,韓夫人親自安排座次。
吳家人和韓夫人一桌,而年輕人們則坐在另一桌。
席間,韓若薇落落大方地為客人們布菜斟酒,舉止得體又不失活潑。
她似乎對清河縣的風土人情很感興趣,不時詢問王宏發和馬子晉關于吳承安的一些事情。
“聽說你們二位是縣試的文試前兩名?”
韓若薇眨著大眼睛問道:“這次府試可有把握?”
王宏發正要回答,馬子晉已經搶先說道:“區區府試,不足掛齒,倒是韓小姐對文事如此關心,實在難得。”
韓若薇掩嘴輕笑:“馬公子過獎了,家父雖是武將,但一直教導我讀書明理。”
她轉頭看向王宏發:“王公子呢?可有信心再奪案首?”
王宏發瞥了馬子晉一眼,意味深長地說:“有人想從我手中奪走案首,恐怕沒那么容易。”
馬子晉輕蔑一笑:“沒有了吳承安的幫忙,你這次想再得案首,怕是癡人做夢!”
這話讓韓若薇眼睛一亮:“這么說,師弟的文采也不錯?”
王宏發嘿嘿一笑:“那是自然,若不是他棄文從武,這縣試案首的位置也輪不到我,某些人也不可能得第二名,而是第三名!”
兩人之間的火藥味頓時濃了起來。
吳承安見狀,連忙舉杯打圓場:“來,為我們能在遼西府重聚干杯!”
宴席在和諧的氛圍中進行著。
酒過三巡,韓夫人突然對吳二河說道:“有件事想與你商量,承安這孩子天賦異稟,我家老爺有意收他為義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讓整個廳堂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吳二河和吳承安身上。
吳二河一聽還有這等好事,頓時喜出望外,連忙拱手道:“韓夫人抬愛,這是犬子的福氣啊!”
他黝黑的臉上因激動而泛著紅光,粗糙的手指不自覺地搓著衣角。
能在遼西府攀上韓總兵這樣的靠山,對他們這樣的農家來說簡直是天大的造化。
不過吳二河雖然老實本分,卻也懂得分寸,轉頭看向兒子:“承安,這事還得你自己拿主意。”
他聲音里帶著幾分期許,卻又不想給兒子壓力。
吳承安聞,立刻放下筷子,恭敬地站起身來。
他俊朗的面容上浮現出真誠的感激之色:“師尊待我如子,不僅傳授武藝,更教導我做人的道理,能拜在師尊門下已是三生有幸,如今師尊和師母更愿收我為義子。”
說到這里,他聲音微微發顫:“弟子無以為報,唯有勤學苦練,不辜負師尊師母的厚愛。”
王宏發見狀,笑著打趣道:“好啊承安,今后我們可都要沾你的光了!”
他沖吳承安擠擠眼睛:“等韓總兵成了你義父,你可別忘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