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你……你的傷勢怎么樣了?郎中怎么說,嚴重嗎?”
她上下打量著,心疼得無以復加。
在何府,她根本就沒有說話的資格,直到返回韓府,她終于能關心自己的兒子。
吳二河也是一臉緊張:“承安,沒事吧?傷得重不重?”
韓夫人雖然也面露憂色,但畢竟沉穩許多,先吩咐下人:“快去準備熱水、干凈的布和最好的金瘡藥!再讓廚房熬些參湯來!”
這時,性格最為跳脫的王宏發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搶著開口,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
“伯母,叔父,安哥兒只是皮外傷,不要緊的!”
“今日安哥兒可是大發神威了!在何府宴會上,那可是大大的出風頭。”
就連性格大大咧咧的雷狂,此刻也是滿臉佩服,用力一拍大腿,聲如洪鐘般贊道:
“痛快!真是痛快!俺老雷早就看太師府那幫人不順眼了!”
“還以為那謝和安和他那幾個兄弟有多厲害,名頭吹得震天響,結果四個全折在吳兄手里了!”
“吳兄,你這槍法,俺服了!”他朝著吳承安豎起大拇指。
向來沉穩持重的岳鵬舉也是頷首微笑,眼中帶著贊賞之色:“吳兄今日確實是大出風頭,揚我邊軍威名!”
“經此一事,吳兄‘武狀元’之名,才算是在這洛陽城里真正立住了,看誰還敢小覷于幽州兒郎!”
然而,岳鵬舉的笑容很快收斂,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話鋒一轉:“不過,吳兄,正所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這里畢竟是洛陽城,是太師經營多年的地盤,今日你讓他顏面盡失,折損臂膀,還輸掉了御賜之物,這仇怨可謂是結大了。”
“以太師睚眥必報的性格,恐怕……絕不會善罷甘休。”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吳兄,今后在洛陽這段時日,務必要萬分小心,謹慎行,以防報復。”
謝紹元在一旁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補充道:“岳兄所極是,太師為人,向來狡猾如狐,狠辣如狼,他今日被迫退讓,絕非心甘情愿。”
“一旦讓他找到機會,必定會施以雷霆報復,吳兄切不可因今日之勝而有所松懈。”
馬子晉聽到這話,臉色不由得微變,帶著幾分驚疑道:“岳兄,謝兄,你們的意思是……太師他……難道真敢在這天子腳下、洛陽城中,對陛下親封的武狀元動手?”
他畢竟出身官宦之家,雖知官場黑暗,但仍覺得對方不至于如此猖狂。
他們這番分析,頓時讓剛剛放下心來的吳母李氏再次大驚失色,臉都嚇白了,聲音顫抖著:
“啊?這……這可如何是好?安兒……要不……要不我們明日就去向太師賠罪?或者……或者我們離開洛陽吧?”
在她看來,兒子出風頭固然是好事,但若因此被當朝太師記恨,甚至有性命之憂,那她寧愿兒子一輩子平平淡淡,也不要這所謂的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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