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承安木槍落下,雷狂卻如磐石般紋絲不動。
木斧在他手中輕若無物,每次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擋住槍尖。
“當當當”的碰撞聲連成一片,火花四濺。
“第二招……第三招!”
雷狂突然暴喝,肥胖的身軀竟靈活地旋身,木斧帶起呼嘯風聲,一招“力劈華山”當頭斬下!
吳承安急忙橫槍格擋。
“咔嚓”一聲,木槍應聲而斷,上半截旋轉著飛出去插在沙地上。
巨力震得他連退七八步,喉頭一甜,一口鮮血涌到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咽下。
“認輸吧。”雷狂沒有乘勝追擊,反而收起木斧:“你接不住我下一斧。“
吳承安抹去嘴角血絲,突然笑了。
他彎腰撿起斷槍,將剩下三尺長的木棍在手中掂了掂:“夠用了。”
雷狂瞇起的小眼睛里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哈哈大笑:“有意思!”
笑聲才落,他突然如蠻牛般沖來,木斧橫掃,勢要將吳承安攔腰斬斷!
千鈞一發之際,吳承安突然伏低身形。
木斧擦著他發梢掠過,帶起的勁風刮得臉頰生疼。
他不退反進,斷槍如毒蛇吐信,直刺雷狂腋下空門!
“噗!”
槍頭重重戳在雷狂腋窩。這胖子痛呼一聲,木斧差點脫手。
吳承安趁機貼身上前,斷槍抵住雷狂咽喉。
場邊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個渾身是傷的年輕人竟能用半截木棍反敗為勝!
雷狂愣了片刻,突然仰天大笑:“好!好一個以弱勝強!”
他后退三步,拱手認輸,“我雷狂服了!”
“勝者,吳承安!”監考官不情不愿地宣布。
吳承安剛要松口氣,卻聽涼棚中傳來秦元化冰冷的聲音:“既如此,準備下一場吧。”
這位主考官放下茶盞,對記錄官吩咐道:“甲字區張岳不是一直想找高手切磋嗎?就安排他下場。”
吳承安眼前一黑。
張岳是本屆武舉有名的煞星,據說曾在邊關一人獨戰五個馬匪。
秦元化這是要置他于死地!
而這時,雷狂突然湊近,借著扶他的機會低聲道:“小心張岳,此人實力不弱。”
說完大聲道:“承讓了!”
話畢,便轉身離去。
吳承安握緊斷槍,看向涼棚內志得意滿的秦元化。
這位兵部主事正悠然品茶,仿佛在看一場有趣的猴戲。
“既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他知道,自己今天的考驗才開始!
有人想用車輪戰對付他!
演武場上,寒風卷起細碎的沙塵,在陽光下閃爍著金色的微光。
吳承安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翻涌的血氣,緩緩站直了身子。
他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背后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肌膚上。
連續兩場激戰,讓他的體力幾乎耗盡大半,更別提那尚未痊愈的內傷,此刻正如同烈火般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
他定了定神,抬眼看向前方。
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正朝他緩緩走來,步伐沉穩而有力。
此人年約十八,面容冷峻,眉宇間透著一股陰鷙之氣。
他手中握著一桿木制大斧,斧頭雖未開刃,但在陽光下依然泛著森冷的寒光。
正是甲區考生張岳,以狠辣著稱的武學新秀。
“想不到,你居然打敗了雷狂。”張岳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毒蛇吐信般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