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莽眼中兇光畢露,對著廳內眾頭目厲聲道:“聽見了嗎?人家不給咱們活路!那就拼個魚死網破!”
“告訴下面所有弟兄!”
彭莽的聲音充滿了狠戾和決絕:“都給老子藏好了!弓弩手就位,滾木礌石準備好!”
“等他們的大隊人馬敢進溝!等他們走到一半,聽老子號令,給老子往死里打!老子要讓他們這萬把人,全都填在這白沙溝里!”
“第一個要殺的,就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吳承安!”
溝內的匪徒們接到命令,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情,在大當家兇狠的鼓動和絕境的壓迫下,反而生出一種困獸猶斗的瘋狂。
他們依仗著對地形的熟悉,紛紛隱藏到預設的埋伏點,一張張弓弩對準了溝口唯一的那條路,冰冷的殺氣在溝內彌漫開來。
彭莽親自巡視著埋伏點,看著溝口那“一線天”的險要地勢,臉上露出殘忍而自信的笑容。
他仿佛已經看到官軍在滾木礌石和箭雨下哭嚎慘敗的場景。
然而,他和他所有的部下都沒有察覺到,吳承安派出了的五支兵馬。
正如同一張無聲的大網,利用這三個時辰的寶貴時間,從他們自以為無人能及的懸崖峭壁、隱秘小徑,悄然地、徹底地繞到了他們的身后,甚至已經滲透到了他們的心臟地帶。
死亡的陰影,并非來自他們死死盯著的溝口正前方,而是來自他們疏于防范的四面八方。
白沙溝四周的峭壁密林之中,五支兵馬正悄無聲息地展開合圍。
右翼石峽
雷狂率領的一千精銳,如同壁虎般緊貼著右側陡峭的石壁艱難前行。
這條所謂的“路”,不過是雨水沖刷出的狹窄縫隙,腳下是萬丈深淵,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都給老子把嘴閉嚴實了!腳底下放輕!”
雷狂壓著嗓子,聲音如同悶雷在喉嚨里滾動。
他龐大的身軀在此刻卻顯得異常靈活。
前方不遠處,一個天然的巖石瞭望臺上,兩個白沙溝的哨兵正縮在背風處,搓著手低聲抱怨著天氣和遲遲未來的官軍。
雷狂眼中兇光一閃,對身后兩個身手最矯健的親兵打了個手勢。
兩人如同靈貓般悄無聲息地摸上前去,利用巖石陰影完美隱藏了身形。
就在一名哨兵似乎察覺到什么,剛要抬頭之際,一只大手猛地從他身后捂住他的口鼻,冰冷的匕首精準地劃過咽喉。
另一名哨兵甚至沒來得及反應,也被同樣利落地解決。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雷狂滿意地咧了咧嘴,大手一揮,隊伍繼續沿著險峻的石峽向內滲透,如同致命的毒液,悄無聲息地流入白沙溝的血管。
左翼山林
左側的山林比石峽更為茂密,枯枝敗葉堆積,極易發出聲響。
岳鵬舉面色冷峻,下令所有士卒用布條包裹住鞋底和武器可能碰撞的部位。
他本人則如同最老練的獵手,目光銳利地掃視著林間的每一處異常。
很快,他發現了目標——前方一棵巨大的歪脖子樹上,隱藏著一個暗哨。
岳鵬舉取出一支箭簇經過特殊處理、發射時聲響極小的箭矢。
弓如滿月,箭似流星!
“咻——”
一聲極其輕微的破空聲后,樹上的暗哨身體一僵,隨即軟軟地耷拉下來,被茂密的枝葉完美遮擋。
岳鵬舉面無表情地收起弓,打了個繼續前進的手勢。
他麾下的一千士卒如同鬼魅般在林間穿梭,腳步輕得連林中的小獸都未曾驚動。
他們的紀律性和隱蔽性,遠非其他幾部能比,完美地詮釋了何為百戰老兵的素質。
另外一邊的隱秘小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