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睿達一臉茫然,他打娘胎里,就沒有點亮過文學天賦,并且不以為恥,“我怎么知道!”
他心中暗自思索一個哲學問題,臟話還是平易近人的好。對方要是聽不懂,豈不是白廢口水,純屬給自己找氣受。
段曉棠還在琢磨“老鼠的牙齒”,有什么高深隱喻的時候,陡然感覺對面有一道殺氣襲來。
她甚至沒來得及抬頭看清來人,右腿已經條件反射般踹了出去,動作快如閃電。
顧嘉良一方是苦主,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帶來的大多是飽讀詩書之士,滿口芬芳引經據典、字字誅心,哪里是魚目、珍珠混在一處的烏合之眾能招架得住的。
顧氏除了幾個長輩還能維持體面,年輕子弟早被罵得面紅耳赤、氣血上涌。
吵不過,那就動手!
這道理,無論在山野鄉林還是天子腳下,都通用得很。
對方倒沒有真頭腦發熱沖段曉棠來,只不過她剛好在那個方向。
段曉棠沒下狠手,腳力收了七分,只將人踹得踉蹌著退了三四步,撞在身后的柱子上,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再上前。
顧嘉良一方人數處于劣勢,質量卻碾壓對方,足足有三個武將坐鎮。
對付一群只粗淺練過騎射、連戰場都沒見過的士族子弟,簡直是手到擒來。
馮睿達在自家祠堂里,都快淪為食物鏈最底層了,卻在顧家祠堂里大發神威,一拳一個小朋友,沒片刻就將混亂的場面鎮壓下去。
顧嘉良護著顧盼兒,目光掃過這荒誕的一幕。
莊嚴的祠堂里,香燭與塵土齊飛,怒罵與呻吟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