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舉個例子,你所謂的四水歸堂是建筑風水布局的一種,最常見的應用場景就是北方四合院,你們滇西南地區的三坊一照壁,四合五天井,古人覺得水主財帛,通過屋頂上的瓦將雨水歸集到天井中在統一排放,可以達到聚財的目的,用現代建筑學里面的術語來說,這就算是有組織排水。”青陽深入淺出的給關翡講解道。
關翡止不住的點頭,自己雖然就是學建筑的,不過之前對于這種風水學說只是懷有敬畏之心,卻并不太相信,經過青陽這么一解釋,自己再想想,好像頗有幾分道理。
“禪林前面有專門的停車場,火山石鋪就如今爬滿了苔蘚,斑駁中帶著一絲拙樸的韻味,寺廟的門口,一位身形清瘦、須眉皆白的老僧身著橘黃色舊袈裟,在兩個沙彌攙扶下站在門口,面容慈和,布滿皺紋,但一雙眼睛卻異常清澈明亮,仿佛能洞穿人心,又蘊含著歲月沉淀的智慧與悲憫,帶著慈祥和藹的笑容凝視著關翡他們的車隊。
“楊司令,關施主,貧僧昂山,今日一見果然乃騰龍之資,青陽道友,好久不見。”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面,可昂山禪師上來就認準了人,而且語間似乎跟青陽還是故交。
關翡跟楊龍互視一眼,雙手在胸前合十回了個禮,楊龍開口:”禪師召見,是楊龍的榮幸,莫哥禪林清幽脫俗,果然名不虛傳,能滌蕩人心。“
“昂山禪師,咱們上次見面似乎是在前年的禪修會上,幾年不見昂山禪師您的風采依舊。”青陽笑了笑,雙手抱在一起,換了個道輯。
“老了,老了,去年大病一場,或許大壽將至,貧僧這次也是想趁有生之年,替我驃國的佛教再盡最后一點綿薄之力,希望能撥亂反正。“昂山禪師有些感慨的說道。
”昂山禪師果然有大智慧,不過站在禪林門口可不是待客之道,咱們還是進去再說?"青陽笑著說道。
“年紀大了,就喜歡絮叨,怠慢了楊將軍,關施主,二位還請勿怪,快快請進,請進。”昂山抱歉的看著楊龍關翡二人說道。
門口昂山禪師跟青陽的一番對話,關翡聽出一絲玄機,似乎這昂山好像有意向著自己這邊,心中暗喜,如果真的能夠得到這位的支持,有了這桿大旗,自己的勝算又平添了幾分。
當即表示沒關系,將鞋子脫下之后跟隨昂山大師走了禪院。
整座禪院都是木質結構,柚木為主,歷經風霜之后顏色偏黑褐色,散發著一股十分素雅的香燭味道,加上一絲淡淡的沉香味,令人十分心曠神怡。
落座之后,很快有沙彌送來一盞茶水,喝過一口之后,關翡率先開口:“不知道昂山禪師召我們來,有什么事情?”
昂山禪師目光平靜地注視著關翡,開門見山:“將軍近日,與邁彭師弟、威拉度師侄,頗多機鋒往來。伊洛瓦底江畔,風水輪轉,佛門內外,波瀾暗涌。老衲雖居方外,亦有所聞。”
關翡心中一凜,面上不動聲色:“禪師明鑒。特區所為,只為驃國統一安定,經濟民生。水電站利國利民,卻遭無端詰難,以玄學亂人心,阻發展大計。不得已,略作回應。”
昂山禪師輕輕嘆息一聲,那嘆息中包含著無盡的滄桑與憂慮:“阿彌陀佛。關施主可知老衲為何于此清修之地,靜觀這紛擾?”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