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自己故意賣個破綻，想引混沌深入，卻沒想到這癡兒竟像是看穿了一般，腳步頓在原地，直到玄武的罡氣封住自己的退路，才再次揮錘上前。

“難怪蘇夜敢用三千人當誘餌。”

夜墨寒苦笑一聲，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他想起自己年輕時在北境草原，曾與蠻族的薩滿交手，那些薩滿雖不通武藝，卻能憑借本能感知危險，往往能在最關鍵的時刻避開致命一擊。

如今的混沌，便像是天生的戰士，沒有招式的束縛，沒有雜念的干擾，只憑本能揮錘，反而讓久經沙場的自己無從應對。

混沌見夜墨寒后退，像是覺得好玩，又拎著鐵錘追了上去，這次他沒有直撲，而是繞著夜墨寒轉了半圈，混沌色罡氣在他腳下形成淡淡的光暈，每一步都踩在夜墨寒防御的薄弱處。

夜墨寒握緊戟桿，北溟罡氣再次凝聚，可就在他準備出手時，玄武突然踏前一步，雙锏在身前交叉成十字，玄黑色罡氣瞬間擴散，將夜墨寒籠罩在其中。

這罡氣不具攻擊性，卻像無形的枷鎖，讓他的動作遲滯了半分，而就是這半分的耽擱，混沌已繞到他身后，鐵錘高高舉起，混沌色罡氣如同墨汁般潑灑而出，將夜墨寒的退路徹底封死。

“北溟！”

夜墨寒怒吼一聲，猛地將幽冥血戟插入凍土，灰黑色的北溟罡氣順著地面蔓延，瞬間在他周身形成三道氣浪，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澎湃的氣浪朝著玄武與混沌席卷而去，所過之處，凍土崩裂，碎石飛濺，連遠處的玄武禁衛都被震得連連后退。

玄武見狀，神色不變，雙锏在身前快速旋轉，玄黑色罡氣凝成一道圓形氣盾，如同龜甲般將自己護在其中。

氣浪撞在氣盾上，發出“咚咚”的悶響，氣盾劇烈波動，卻始終沒有破碎。

而混沌面對氣浪，竟沒有絲毫畏懼，反而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混沌色罡氣在他周身自動形成一層護罩。

氣浪沖過，他身上的灰布甲被撕裂多處，可皮肉卻毫發無損，只是頭發被氣浪吹得亂糟糟的，像個剛從土里爬出來的泥猴。

“還沒完呢！”

夜墨寒猛地拔出幽冥血戟，戟尖直指天空，灰黑色的北溟罡氣如同一道狼煙，直沖云霄。

他的臉色變得慘白，嘴唇卻泛起不正常的潮紅，這是強行催動內腑罡氣的跡象，對身體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老夫征戰四十載，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豈能敗在一個癡兒手里！”

他嘶吼著，聲音里帶著不甘與絕望，手中的幽冥血戟在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灰黑色罡氣凝聚成數十道細小的氣刃，朝著玄武與混沌射去。

這些氣刃看似細小，卻蘊含著極強的穿透力，若是被擊中，哪怕是玄鐵重甲也會被洞穿。

玄武眉頭微皺，雙锏舞得密不透風，玄黑色罡氣形成一道屏障，將射向自己的氣刃盡數擋下。

可混沌那邊，卻沒有這般周全的防御，幾道氣刃朝著他的后背飛去，眼看就要命中，卻見混沌像是背后長了眼睛一般，猛地轉身，雙手掄起鐵錘，對著氣刃狠狠砸去。

他的動作依舊笨拙，卻精準地將所有氣刃都砸成了碎片，混沌色罡氣與北溟罡氣碰撞時，發出密集的“噼啪”聲，如同暴雨打在鐵皮上。

(本章完)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