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這紅梅白雪的日子里,殷云坐在了回廊里靠著暖爐彈琴,而茹娘身穿一身紅襦裙,手上折了一枝紅梅,在雪地里和著琴聲跳舞,她的紅成為了雪地里唯一的亮色,讓殷云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她。
慢慢的,小雪又開始紛紛揚揚的飄灑起來,落在了紅色的襦裙和茹娘紅潤的臉上,殷云的琴聲也漸漸開始凌亂起來,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而茹娘也是越跳越快,像極了花中的花仙子。
琴聲戛然而止,殷云咳嗽起來,茹娘擔心的看著他,正想上前的時候,殷云卻突然站起身來,拿下回廊上的紅色油紙傘,緩緩走向了她,將傘遮到了她的頭上。
紅色的雨傘下站著一個紅色的人,她的目光溫柔而略含擔心,看著夫君將傘全部給了自己,而他卻整個人露在了雪地之中,很快的,他肩上的大氅落了一層白色的雪,“進屋吧,屋里暖和。”
“好,”茹娘抬手,將他肩上的雪拂了去,然后將他手中的油紙傘抬起,移向他的那一邊,自己順勢躲進了他的懷里,紅衣沒入了他的大氅之中,就像那潔白輕柔的雪花包裹住了美麗的紅梅。
記憶抽離,前面的貴婦都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表演,茹娘回過神來,想了想,便準備跟隨宮人去換一條舞裙,公主眼神閃爍了一下,對身邊的宮女芳歲招了招手。
芳歲彎腰,將耳朵伸了過來,公主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這地面我看著有些太光滑了,不如放一些東西上去。”
芳歲一愣,但她跟在公主身邊也有很久了,知道公主對茹娘有點意見,想整整她,不然剛才別人跳舞的時候怎么沒提出這樣的要求呢?
她不敢忤逆公主的意思,便說道,“奴婢照辦,一定符合公主的心意。”
玉珠公主一向很滿意這個貼身宮女的照顧,吩咐她做的事情也一直讓自己滿意,她圓潤的指尖緩緩摸索著自己的下唇瓣,等待著接下來的好戲上場。
茹娘換上了一身紅色的舞裙,雖然和記憶中的那次穿的不太一樣,但穿在身上的舒適感是一樣的。
然而她沒走兩步,差點摔倒,看到腳下被放滿了許多的玻璃珠子,饒是她裝的再鎮定,這次面色也真的血色褪盡了。
其他貴婦自然也看到了,有的蹙起眉頭,有的暗自竊喜,有的不以為然,心知肚明,她是觸了公主的霉頭。
“接下來,我很想欣賞一下不一樣的舞蹈,”玉珠公主下了死命令,讓她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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