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有些低顫,“你……一直都幫我打掃著嗎?”
所以這里才沒有荒廢,像是一直有人煙的地方。
“我離開去京城之前,隔三差五都會回到這兒,幫你曬曬被子,打掃打掃院落,后來回來的少了,我便拜托隔壁院子的張大夫幫忙看顧著,當然也不是讓他白幫忙,也會給他辛苦費,所以你呀,也要感謝人家張大夫。”
蘭一臣摸著大門上嶄新的春聯,心里很暖,“謝謝你們,我以為我不會再回來了。”
“那你這話可就是沒良心了啊,是不是一點也不想我……們,”風幽篁嗔怪道。
“好了,這一路累死了,快進去歇歇腳,別杵在門口了,”風寒竹大踏步走進去,好像這是自己家一樣。
蘭一臣進了房間,打開衣柜,只留一件白鶴云紋直裰,但看得出來,并沒有發霉,反而有種陽光的味道。
“這里和我走的時候一模一樣,”蘭一臣眼眶微熱,他沒有想到這么多年以來,有一個人為他細細打理著被他遺落在角落的家。
“我這弟弟就是死心眼兒,你走的時候,他哭了好幾個月,經常跑到這兒來,說你雖然不在此處了,但這里處處都是你的痕跡,他希望有朝一日你回來的時候,能夠感受到家的溫暖。”
這時院門吱呀一聲有了響動,他們出門一看,是張大夫采了草藥回來了,他看到屋門未關,以為有賊人闖入,想進來瞧瞧,沒想到是故人回來了。
“這不是子澶嘛,都長這么大了,”張大夫還如以前一樣精神矍鑠,以前還能從他的頭發里找出一兩根黑發,如今是全白了。
“張伯伯,好久不見,”蘭一臣此刻心潮澎湃,這也許是這么多年以來最讓他開心的一件事了。
“小竹子也跟著回來了呀,多虧了你,咱們村子比以前富足了不少,家家有余糧,我家里還存了幾壇子酒,晚上過來一起吃頓飯吧!”
風幽篁笑著答應,“好呀,在外面這么多年,就饞張大夫的一壇子酒。”
張大夫回了自己的住所,風幽篁回頭,便看到蘭一臣的目光變得越發的透亮,帶著震驚欣賞和尊崇。
“子澶哥哥怎么用這樣的眼神看我?”風幽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撓了撓頭發。
“原來村口那些人說的,為村落造福的大官兒是你呀!”蘭一臣都沒有想起做這件事,這讓他很愧疚,卻又因為這個人是他的親人,覺得與有榮焉。
“哪里有他們說的那么好,我所能做的只是微乎其微的小事兒,你做的才是改善民生的大事兒呢!”
“這一趟,回來的值了!”蘭一臣呼吸著這新鮮的空氣,心底前所未有的輕松。
或許等他老去辭官歸隱之后,會重新回到這里,和隔壁屋子的張伯伯一樣,過著閑云野鶴,平靜淡泊的生活吧。
而走在另一邊路上的謝培煜和王瑞瑛兩人,倒是遇到了一樁大麻煩。
那群劫匪攔路搶劫的時候,謝裴煜想著,能舍的都舍了,保住命最要緊,可是他們卻得寸進尺,非要馬車里的姑娘跟他們走一趟,謝裴煜哪里能答應,入了那豺狼虎豹的窩,別說清譽了,小命都要不保。
看著他們兇神惡煞的樣子,個個還手拿大刀,謝裴煜有些后悔,沒讓閑王派一隊兵護送他們,不過好在臨行前閑王給了他一只信號彈,遇到事情他們會趕來支援。
當即,他沒有絲毫猶豫放出了信號彈,那些劫匪看出情形不對,首領大呵,“你想叫人過來?那就看看是他們到的快,還是我的刀快吧!”
謝裴煜從懷里掏出了官府文書,“我乃朝廷命官,若是動了我,朝廷不會放過你們的。”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