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趁守衛松懈,她偷偷逃出了氈帳。在茫茫草原上,她憑著記憶向中原的方向奔去。
她想回家了,回到那個熟悉的懷抱,回到有父皇在的身邊。
她一刻也不敢停歇,好像生怕跑慢一步,便會陷入更大的黑暗。
這一幕,被在暗中出來解手的寧流巧發現了,她對玉珠公主的恨不比任何人少,于是當即扯開嗓子大喊,“玉珠公主逃跑了,大家快起來追啊!”
這么一吆喝,原本睡夢中的人都被驚醒,守衛也開始警醒起來,玉珠公主的行跡被發現了。
她沒跑多遠,就被可汗的手下追上。葛伽闕可汗看著狼狽的她,眼中滿是不屑,“你以為你能逃到哪里去?”
這一次,他決定給她更重的懲罰,命人將她關進了滿是毒蛇的籠子。
玉珠公主從小就害怕這種濕滑陰寒的東西,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噩夢,更何況身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血腥味一下子吸引了猛獸的攻擊。
玉珠公主在籠子里拼命躲避著毒蛇的攻擊,身上被咬傷多處。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馬蹄聲。
一道身影如疾風般疾馳而來。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大王子阿帕契!他風塵仆仆,剛完成任務回來。
阿帕契眼見玉珠公主身陷險境,他毫不猶豫地出手,以雷霆萬鈞之勢將那欲取玉珠公主性命的蛇群擊退。
這一出手,不僅救下了玉珠公主,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對他的身手和勇氣刮目相看。
當即,阿帕契找來了巫醫診治,自己則去了父汗的帳子。
“父汗,您何故對這么弱小的女子下手,看她傷痕累累的,也太慘不忍睹了!”阿帕契關心則亂,有些口不擇。
葛伽闕可汗冷哼一聲,“本汗做事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她是中原送來的公主,若不立威,中原怎會忌憚我們!況且今晚她還準備逃跑!”
阿帕契單膝跪地,“父汗,如今她對我們已無威脅,且她若真死在我們手中,中原或許會以此為借口興兵來犯。不如暫且留她性命,日后說不定還有用處。”
葛伽闕可汗聽了,沉默片刻。他也并非完全不顧后果之人,只是此前心中怒火難消。
“罷了,看在你求情的份上,便留她一命。但往后她若再敢有異動,休怪本汗無情。還有,你身為我草原男兒,豈可為私情所困,你不會對他動了真感情吧?”
阿帕契惶恐,“怎會,本王子想像父汗一樣,成為草原的霸主,女人不過是傳宗接代的物品。”
“你能想明白就好。”
待阿帕契回到玉珠公主處,見巫醫已處理好傷口。
玉珠公主虛弱地睜開眼,看到阿帕契,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阿帕契輕聲安慰,“你安心養傷,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受苦。”
玉珠公主微微點頭,心中對這個草原王子,多了幾分別樣的情愫。
她也是個俗人,危難關頭救她一命的人,如她的救贖一般,哪怕當初是被迫和大王子攪和在一起,如今,卻真的希望――將來他成為可汗的那一天,自己能成為他的王后。
然而,他們的對話被躲在暗處的寧流巧聽了去。寧流巧心中妒火中燒,她本就恨玉珠公主,如今見阿帕契對她關懷備至,更覺怒火難平。
這時,她看到葛云伊被乳娘抱著進了可汗的帳子,她想到了一個絕好的主意。如果能討好這位草原的小公主,那成為可汗的王后不就指日可待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