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臉上喜色頓時一僵,這算怎么回事,但開門做生意,當眼前這位名媛千金他也不能得罪,還得恭恭敬敬捧著她。
“張小姐,這塊手表目前上海就這一塊,您看,我們可以從瑞士再為您定制?”
可張二小姐今天就是要從春念人手里拿下這塊表,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經理。
“我就喜歡這條。”
既然她說她就喜歡,春念人突然將手上這條放了回去。
拿起了旁邊那塊黑色表帶,表盤帶有星期月相的百達翡麗。
經典自有魅力。
“既然張小姐喜歡,那條就讓給張小姐了。”
她抬眼看向張倩顏,抬了抬手上的表,慢語斯。
“張小姐,這條也喜歡?”
她讓得輕易,棄得果斷,問得坦然。
張二小姐明白過來自己被耍了,氣紅了臉,卻憋不出半句話。
春念人將手里這塊表遞給經理。
“既然剛剛那塊表張小姐要了,就換這塊吧。”
“是是。”經理連忙躬身接過,“春小姐好眼光,這百達翡麗的表,全國僅此一塊。”
百達翡麗,就算張倩顏不懂鐘表,也聽過這牌子,稀罕,售價昂貴。
至于剛剛那塊,就算也是瑞士名表,也不能跟百達翡麗比。
瑞士鐘表價格不菲,倒不是她買不起,只是這樣一塊男表,搶來也不能再說送給沈霆州,送父親又不適合,要說送給哥哥……
她一想到躺在煙館里,母親天天塞錢不夠還管自己要的張廷安,就一陣厭惡。
這表砸在手里,又是春念人的緣故,她臉色難看也難維持剛剛趾高氣昂的做派。
經理殷勤地為春念人鞍前馬后,接過她遞來的表,親自服務。
“少帥,我們還需要幫您調一調這表帶。”
春念人聞偏過頭,隔著張二小姐不大好看的臉色瞧他。
沈霆州兩指豎著煙,冷情視線在經理捧在手表上,光潔透明的表蒙子下是锃亮的表針,讓他想起了一雙顧盼生輝的眼睛。
那一點慧黠。
他叫人看不懂的輕笑一聲,抬手將煙扔進服務員端著的空托盤里,將手腕擱置在了靠手上。
經理連忙上前,恭恭敬敬地為他試表。
張倩顏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她在這里趾高氣昂,借威借勢,結果誰都沒把她當回事。
留也尷尬,走也尷尬,氣也壓在胸口。
春念人知道張倩顏是什么身份,如果蔣清照是沈督軍的左膀,那張二小姐的爹張烈正就是沈督軍的右臂。
可那又怎樣。
自己從頭至尾的談舉止都無可挑剔。
至于張二小姐跟沈霆州到底是什么關系……
她只能說,如果沈霆州真對張倩顏有什么意思,還真沒從晚宴到眼下這些事了。
“少帥,調好了。”
經理調好表帶,小心將表放進表盒里,雙針低調,表盤下的每一步精密輕響,都彰顯著出自頂級鐘表師的精湛工藝。
春家千金不僅識貨,還出手闊綽。
沈霆州抬手,孫副官走上前,但凡剛剛春念人多看了一眼的東西,全讓經理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