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可以?”
她松開護欄退下澆筑臺,面對沈澤州而站,漂亮的褐色瞳仁裝著他的身影。
晚風吹動她鬢邊碎發,她抬手將幾縷凌亂發絲撥在耳后。
神情鎮定自若,態度有恃無恐。
她很清楚在沈澤州這能擁有何種特權。
哪怕她在越線試探他。
哪怕一旦失敗沒有退回原處的可能。
那也沒關系,他不會拿她怎樣,最壞結果無非是要她打消心思,勒令她從此以后保持距離。
她就去過沒有他的生活好了。
不想聽他跟自己說大道理。
“我明白了。”
她自顧自說著,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就要離開。
錯身擦肩那一剎那,沈澤州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你明白什么?”
他喉嚨滾動,聲音壓著,抬眼瞧她,就像瞧那打地鼠游戲,還沒敲她頭頂她就利索躲回去。
春念人開始裝聾作啞,偏開頭,青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
明白什么?
明白不公平。
他有沒有女朋友,結不結婚,她都享有一份偏愛。
那對他未來的對象何其不公?
沈家住著位身份地位微妙,享有他無微不至的關照,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他對象該是什么心態?
所以,如果必然不可行,不必等他說出口,她會如他所愿遠離他。
沈林兩家對她恩情重大,她不能恩將仇報,害兩家雞犬不寧。
沈澤州不知道她腦袋里想法已經歪到天南地北,看不慣她默不作聲的受氣樣。
“說話。”
他指腹摩挲著她腕間突起的骨頭,真瘦,皮包骨。
春念人越想越氣,突然低頭瞪著他。
沈澤州頓時挑眉,掌上一使力,猛地將她拽落。
“脾氣見長?”
春念人跌坐在他腿上,頃刻間被溫熱帶著煙草味的氣息包圍,慌忙要站起,卻被男人勁力手臂橫攔在腰間強勢桎梏,動彈不得。
沈澤州好整以暇瞧她在眼皮子底下折騰。
親手送她出國,整整四年,遠隔重洋無法排解的思念久積彌厚。
“你可以。”
他咬字很重,也鎮定自若,有恃無恐,還理直氣壯。
春念人掙扎動作凝固,扭頭盯著他。
沈澤州單手將她困著,另只手握住她手腕拉來面前,轉手伸向小桌,食指拎起表盒里那塊江詩丹頓搭上她那截瑩白細腕。
她戴著倒合適得很。
這是她送過給他最貴的東西,估摸著還是她從她自個兒首飾盒里翻出來的。
摳摳搜搜的小貔貅。
他突然松開手,抬掌扣在她嫩頸,加深力道,輕而易舉將人摁回來。
管tm操之過急不急。
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只管按照心意辦事。
行就行,不行也得行。
她一路勞頓,需要好好休息,但她不樂意,跑來火上澆油。
白替她考慮。
他一出接一出,通通叫她猝不及防。
春念人指尖顫抖,沒上扣的華表從腕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