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說到這里,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江昭陽道:“他是他,你是你。”
“你在這里付出了勞動,就應該得到應有的報酬。”
“他的罪錯,應由他自己承擔,不應牽連到你和孩子。”
“記住,生活總要向前看。”
婦女聽后,淚水終于忍不住滑落臉頰。
但她很快擦拭干凈,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謝謝!真的太謝謝您了,江鎮長!”
說完,她轉身離去。
江昭陽望著她遠去的背影,遠處的警車閃爍著紅藍警燈,正將最后幾個鬧事者帶走。
天晟水泥員工拿到足額發放的工資及派遣費后,他們中有的肩扛包裹,有的手提行囊,紛紛離去。
饒習遞來一瓶礦泉水。
江昭陽接過礦泉水,擰開瓶蓋,清涼的水流滑過干渴的喉嚨,帶來一絲絲涼意和舒適。
他仰頭喝了幾大口,然后放下瓶子,“明天,我們小組開個會,討論一下死傷者賠償金的發放問題吧。”
“這些家庭經歷了太多的苦難。”
“我們必須確保他們能夠盡快得到應有的幫助和安慰。”
“好!”
第二天,善后小組開會討論賠償方案。
早上的陽光被云層遮擋。
橢圓會議桌坐滿了與會人員。
江昭陽的聲音在寂靜的會議室里格外清晰,“這些死難者家庭,他們已經承受了生命中無法承受之重。”
“我們必須全力以赴,確保他們能夠盡快且公平地獲得應有的賠償。”
江昭陽將整理好的賠償方案推到會議桌中央,紙張邊緣被他反復修改的痕跡清晰可見。
“我的想法很明確,”他挺直脊背,指腹重重按在方案上,“對于每位死者的家庭,我們提供一百二十萬元的賠償金。”
“這是對他們失去至親之痛的基本慰藉。”
“傷者,重傷六十萬,輕傷三十萬。這是最基本的人道主義補償。”
楊娟低頭飛快地敲擊計算器,鍵盤聲像急促的心跳。
饒習則皺著眉反復摩挲手中的財務報表,紙頁被捏出細碎的褶皺。
橢圓會議桌對面,彭大慶正用鉛筆在材料上戳出密密麻麻的小洞,紙面上“天晟水泥資產清算報告”的字樣早已被茶水洇得模糊。
彭大慶突然嗤笑一聲,“死傷六人,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要六百六十萬?”
他翻動著文件,故意將“六百六十萬”幾個字念得很重,“再說,他們不是有工傷保險嗎?”
“按照規定走流程,也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江昭陽喉頭一緊,苦澀的滋味涌上舌尖。
他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想起調查時發現的那些偽造的勞動合同,熊斌賬本里消失的保險繳納記錄。
“彭局長,”江昭陽的聲音突然沙啞,“熊斌那個毒梟哪會顧及打工的人?”
“那些工人連最基礎的工傷保險都沒買,全是他一手偽造的手續。”
“再說,賠償數額并沒有六百六十萬之多。”
“工傷保險的事查實了。”此時,楊娟適時地插話,她翻開了一份來自市勞動局的紅頭文件,“天晟水泥近三年的參保記錄全部是偽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