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警車再次出動。
這次目標直指“誠信汽修”。
刺耳的警笛聲撕裂天空。
三輛警車呈鉗形將“誠信汽修”圍得水泄不通。
李鑫握著手槍率先沖進店里。
油污滿地的地面上,散落著帶倒刺的三角釘模具,墻角鐵架堆滿被割破的輪胎。
黑店老板正將一沓現金塞進保險柜,瞥見荷槍實彈的警察,手中的鈔票如雪片般紛飛。
“你們憑什么抓人!”一個打手揮舞著扳手叫囂。
卻被李鑫一記鎖喉摔按在油膩的桌臺上。
當一個干警將沾著汽車油漬的三角釘證舉起時,黑店老板喉結劇烈滾動,陰鷙的臉上浮現出恐懼的抽搐。
審訊室的白熾燈下,這個盤踞省道兩年多的團伙終于崩潰。
在證據面前,這些平日里囂張跋扈的歹徒終于低下了頭。
原來,他們在省道上布置了無數三角釘,專門坑害過往司機。
而每次祁飛都會在接到報警后“及時”趕到,將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甚至威脅受害人花錢消災。
這次,算是撞到了萬鈞緯手里,鐵證如山,無處可逃。
“我們走吧!”萬鈞緯對江昭陽道。
兩人從李鑫辦公室出來,轉身走向門口。
萬鈞緯突然又停住腳步,走向訊問室。
他看向癱在椅子上的祁飛:“別以為躲在這里就能逃過一劫。”
他的目光像冰錐般刺向祁飛,后者渾身一哆嗦,把頭深深地埋進了雙臂之間。
萬鈞緯掃視著審訊室狼藉的桌面,沾著茶漬的筆錄紙邊角微微卷起,像極了祁飛此刻扭曲的丑態。
“黑店每扎破一個輪胎,你就分一杯羹?”
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得像冰碴子。
祁飛喉嚨里發出含混的嗚咽,額頭重重磕在桌面上,濺起一片細小的灰塵。
萬鈞緯一字一頓地吐出每個字:“包庇犯罪、收受賄賂,淪為黑惡勢力的保護傘,你配這身制服嗎?”
他轉向李鑫,冷冷道:“作為所長,你監管不力,同樣難辭其咎。”
“我,我失職!”李鑫渾身一震。
“讓祁飛明天主動到局紀委接受調查。”萬鈞緯的聲音冰冷如鐵。
“是!”李鑫連連點頭。
他揩了揩額頭上的冷汗,不敢說二話。
臨走時,李鑫親自開車將兩人送到五菱宏光旁,恭恭敬敬地目送他們上車。
萬鈞緯坐在駕駛座上,發動了汽車。
后視鏡里,李鑫的身影越來越小,漸漸消失不見。
“萬所長,不,萬局長,你現在可算是微服私訪,對鄉鎮黑惡勢力有了切膚之痛的認識。”
江昭陽半開玩笑的聲音從副駕駛傳來,打破了車內的沉默。
他斜睨著萬鈞緯緊繃的側臉,鏡片后的目光透著幾分審視與探究。
萬鈞緯喉結滾動了一下,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微凸:“確實,現在我對警察與黑惡勢力勾結一事,也有了貼身體會。”
他只覺得胸腔里有團火在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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