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不立于危墻之下!
所以今天一早上班,就報了案。
“江鎮長對干部監督工作有什么建議?”林維泉的聲音像從深井傳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
那聲音尖銳而急促,如同一把無形的利刃,瞬間割裂了辦公室內那壓抑得幾乎令人窒息的氛圍。
警笛聲由遠及近,越來越響亮,最終在鎮委鎮政府機關樓前戛然而止。
兩人對視一眼,江昭陽從林維泉驟然收緊的瞳孔里,看到的不是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震驚與不安。
而是一種難以喻的得意和解脫。
不久,走廊突然傳來急促的高跟鞋聲,伴隨著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林書記!”夏蓓莉扶著門框劇烈喘息,睫毛上還沾著細密的汗珠,涂著豆沙色口紅的嘴唇不住顫抖,“緝毒大隊的人開著警車闖到鎮政府。”
“說掌握了王鎮長......王栩涉毒的確鑿證據,現在正押著他往樓下走!”
江昭陽聞,猛地站起身來,檀木椅子在地板上拖出一道刺耳的呻吟聲。
他快步走到走廊上,眼前的一幕讓他心頭猛地一震。
只見王栩被幾名緝毒警察反剪著雙手,正被押著走向停在樓下的警車。
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在即將被塞進警車的瞬間,王栩突然抬頭望向這邊。
他的目光鎖定了江昭陽,喉結劇烈地滾動了兩下。
他突然聲嘶力竭地喊道:“江鎮長!救我!我沒有犯罪!”
那凄厲的呼喊撞在辦公樓外墻上又彈回來,驚飛了樹梢夜棲的寒鴉。
他奮力掙扎著,額角青筋暴起,手銬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將扭曲的面容割裂成明暗交錯的碎片。
角落里夏蓓莉攥著衣角的手微微發抖。
而林維泉不知何時已退到陰影里,只剩煙頭明明滅滅。
王栩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讓江昭陽不由自主地聯想起了那些在山崖邊被逼至絕境,孤立無援的羊。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同事,如今卻落得這般田地。
“胡鬧!簡直是荒謬至極!”
“沒有確鑿的證據,怎能如此草率地抓人?這是對法律的褻瀆!”江昭陽憤怒地吼道,聲音在走廊里回蕩。
他健步如飛,沖下樓梯,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事情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發展下去,必須問個清楚。
江昭陽下到了坪里。
警車旁邊圍有了一些人。
江昭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他忽然瞥見人群中幾個熟悉的面孔——綜治辦的老張縮在角落,眼神躲閃。
財政所的李炎攥著手機,屏幕藍光映得臉色發青。
他們此刻的模樣,就像是一群受驚的鵪鶉,畏縮不前,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正當江昭陽準備開口時,后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觸感。
他猛地轉身,只見童立貫正站在他身后,眼神復雜。
童立貫輕輕搖了搖頭,壓低聲音說道:“江鎮長,這是林書記報的案,情況復雜,你千萬不要沖動。”
此時的機關樓前,人越來越多。
他們或交頭接耳,或低聲議論,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