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秒過后,郝意這才憋出來一句話,說著心里的苦楚:
“我們也很想管,但西南地界不好管...牽一發而動全身,稍不注意就可能爆發比現在還嚴重的亂局...”
郝意似乎渴望張玄霄的理解,但張玄霄卻沒有半點留面子,直戳破了那層名為謊的薄膜:
“你們什么都知道,但你們什么都不做。”
“為了什么所謂的平衡之道,你們縱容了全性,縱使了世家,選擇了最輕松的一條道路。”
“可結果呢?全性揮刀對世人,底層苦,世家剝削、視眾生為燃料...底層亦苦。”
“那些沒有背景的異人,難道天生就是孬命,被這般欺辱?”
聽著張玄霄的反問,一旁的王震球默不作聲,他好似是聽進去了張玄霄說的話,陷入了沉思。
評價一個人...
到底是論跡,還是論心?
判斷一個人的好壞...
到底是從自己受利的視角,還是從損壞自己利益的視角去判斷?
...
“正義也好,不正義也罷,我張玄霄從不在乎世人對我的看法,我也從不以正義與否驅使自己行事...”
“我只看身處底層的他們,有沒有受益,有沒有得到公道...”
“你說我極端,嗯,我承認,我是極端...極端的誅殺所有全性,剿滅作惡的世家大族、既得利者。”
“或許這不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辦法,但卻是最有效,也最迅速的辦法。”
“縱觀古今歷朝歷代,我只悟出了一個字,殺...”
“替自己殺,替底層眾生殺。”
張玄霄說著,目光又落在了郝意的身上:
“你們哪都通既然已經選擇了一條不作為的道路...那就在這看著吧,看著我殺完,看著一個新的異人界出現...”
說罷,他便消失在郝意與王震球的眼前。
...
許久之后,郝意跟王震球這才從張玄霄的話中漸漸脫離出來。
“郝哥啊,您差點死了。”
只見王震球湊到陷入思考的郝意面前開口講道。
面對著他的話,郝意只是緩緩問了一句:
“球兒,趕盡殺絕...真是對的么?”
“...”
聽到郝意的詢問,王震球撓了撓臉,他的目光看向這一地衣家眾人的尸體:
“別的我不知道,這些世家、大族嘛,殺一批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歷史已經告訴過我們了...”
“...”
“那是我們錯了?”
聽著郝意的呢喃自語,王震球摸了摸下巴講道:
“對錯啊,對錯可不好說,只不過是立場完全不同,這位玄霄真人與我們哪都通不一樣,我們要平衡,他要的是公道...”
“明明是天師府的親傳弟子,有大好的前途、名望不要,非得選擇這樣一條吃力不討好艱險道路...對他有什么好處呢?”
話說至此,他的腦海里忽而想到了先前看到張玄霄的資料...
身處底層,父母雙雙死在全性手上,僥幸活下來,拜師龍虎山...見識過人情冷暖,選擇親手報仇...
想到這,他似有明悟。
為了讓底層的異人不再受這苦難,為了那些孩子不再失去父母,所以毅然決然選擇點亮自己么?
哈基霄...
你這家伙,也太有魅力了叭!
王震球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大愛...”
“真是大愛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