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裴亭舟的另一個助理周啟這會兒也從包廂里出來，裴寂微微揚了揚下巴，“把你手機借我一下。”

周啟怔愣，還未反應過來，他的手機就被裴寂拿過去了。

作為裴亭舟的心腹，周啟自然討厭裴寂身上這種混不吝的勁兒。

但裴家人是他的上司，一個聰明人不會在這個時候撕破臉。

裴寂輸入溫瓷的號碼，但是還未輸入完，里面就跳出來聯系人。

——溫小姐。

他的視線一冷，看向周啟。

周啟擰眉，沒說話。

裴寂撥通了號碼，只覺得心煩，甚至將自己的領帶往下扯了扯，似乎這樣呼吸就能不那么困難。

那邊很快接通，想起溫瓷沙啞的聲音。

“周助理，有事嗎？”

好啊，把他這個老公拉黑，把老公助理拉黑。

倒是把別人的助理記得清清楚楚。

裴寂只覺得渾身冒火。

“我給你發的消息，你沒看見？”

溫瓷本就在忍著身上的顫抖，不想被人聽出異樣。

一聽到這個討厭的聲音，她幾乎是下意識的詢問，“你把周助理怎么了？”

這句話猶如一把利劍，差點兒把裴寂的胸腔刺穿。

他緩了好幾秒，輕笑了一下，“我把他宰了。溫瓷，你別挑戰我的耐性，我現在對你很心煩。”

“心煩就不要給我打電話，裴寂，你以為我不煩你么？只是聽到你的聲音，我都要吐了。”

“你再說一遍！”

那邊直接掛斷了。

裴寂將手機砸墻上。

周啟額頭的青筋都在跳，卻也沒敢說什么。

裴寂抬腳往外面走，不忘了跟程淮叮囑，“你去把剩下的流程走完，就說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

程淮點頭，看到他眉眼生冷，還是忍不住勸道：“總裁，跟太太還是別吵架了。”

“你以為我想跟她吵嗎？她根本就不是人，沒有心！”

他罵完，嗓子突然卡了殼。

嘴唇抖了兩下后，垂下睫毛，“我走了。”

程淮知道，他肯定又想起什么傷心的事兒了，點點頭。

接下來的流程裴寂沒出席，程淮只說他前段時間受了傷，喝了酒后傷口疼。

因為該談的也談的差不多了，大家都表示理解。

裴亭舟坐在中間的位置，眉宇劃過笑意。

周啟來到他身后，彎身在他的耳邊說著什么，他“嗯”了一聲，心情極好。

裴亭舟有兩個助理，出去應酬的時候大部分時間帶陸明珠，但是涉及到圈內的場合，就只帶周啟，或許在他眼里，陸明珠這種女流之輩，多少還是有些上不得臺面。

*

裴寂回到酒店，洗完澡就站在陽臺上抽煙。

醫生總讓他少抽煙，少喝酒，但他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