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謝安循臉色亦是萬分難看,攥緊拳頭好半晌才說道:“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而是接下來應該如何是好。”
“若她只是毒婦,設計換親也就罷了……”
“你沒聽下人是怎么傳話回來的?說是當年成婚之日,欽天監的為國祈福辭,與周家有關!”
寧遠侯轉身在一邊坐下,眉眼沉沉盯著謝安循說道:“新帝繼位為何肅清欽天監,先帝身體急轉而下,也是去了欽天監,這里頭藏著什么辛秘你知道嗎?”
寧遠侯的話語讓謝安循臉色一再難看了兩分。
宮里那點兒消息壓的死死的,但是總有從指縫里泄露出的那么一丁點兒。
就那么丁點兒,已是足以驚世駭俗。
新帝若得知周家與欽天監有什么牽扯,勢必不會放過!
“我不管你怎么想,即刻休書一封,將那瘋婦休了!”寧遠侯抬眼看向謝安循說道:“如今新帝對侯府早有打壓之心,好在永親王還立得住!”
“新帝這才并未對侯府下手。”寧遠侯雙目森然看著謝安循繼續道:“若因為這么個婦人,將侯府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別怪本侯連你這個兒子都不認!”
寧遠侯的話語如同尖刀一樣剜在了謝安循的心口。
他其實早就想到了休妻之舉,只是一直一直積壓在心口從未宣說出來。
如今終于等到了這一日,謝安循說不出自已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或許想的是早知今日,當年成婚之日就該拒而不娶,又想著為什么周妙漪竟會如此愚笨,蠢婦一個!
他也在悔恨,在責怪自已無能,若早早將其掌控起來,或許也不會有今日……
“兒子明白了。”謝安循緩緩閉上眼,低聲應著。
“盡快!”寧遠侯府冷著臉丟下這么一句話之后就甩袖離去了。
謝安循已經很久不曾踏足周妙漪的屋內了,這間屋子讓他覺得厭惡煩悶,似乎所有的不順心都來自于此。
今日他終于又踏足進來了。
那躺在床上的周妙漪臉色蒼白,額頭還纏著紗布,小口小口喝著湯藥,抬眼看到了走進來的謝安循之時,周妙漪明顯愣了一下。
而后眼底燃起了幾分亮色,還有著細微的委屈神情,小聲的喚著:“夫君?”
謝安循低眉看著她,看著眼前的周妙漪,他以為自已會厭惡的難以自控,可真的走進來看著周妙漪的時候,他卻只覺得有些可笑,可笑自已居然娶了這么個女人……
“將屋里的東西收拾收拾。”謝安循轉頭對著旁邊站著的侍女說道。
“夫君又要將我關去哪里?”周妙漪扯著嘴角笑了笑,眼底那點兒亮光掩埋了下去,似是有些好笑的看著謝安循詢問道。
“不會了。”謝安循目光落在周妙漪臉上,語調溫和說道:“以后你自由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