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靖王妃說得在理,這大晚上的帶著生病的孩子出來,確實不妥。”
“我剛才就覺得奇怪,這孩子傷了下巴,不急著治傷,反而在門口哭訴家事……”
“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就在這時,段浪提著藥箱匆匆趕來。
他蒙著面,只露出一雙清冷的眼睛,走到近前,向沈藥行了個禮。
“段大夫來了。”
沈藥適時道:“把孩子帶進去看看傷勢如何吧。夜已深了,關門。”
靖王府的大門緩緩關閉,將外面那些的視線與聲音盡數隔絕在外。
錦娘抱起寧寧,跟著嬤嬤往偏廳走去。
薛夫人還停在原地,渾身微微發抖,不知是氣的還是委屈的。
“姨母,”沈藥輕聲喚她,“我們也進去。”
薛夫人蹙眉,語氣生硬:“我不想看見她。”
沈藥湊近些,壓低聲音:“可是今日的好戲還沒結束呢。”
薛夫人看向她。
沈藥笑了一笑:“沒事兒,有我在。”
二人也去了偏廳,坐在一旁。
段浪為寧寧包扎好了傷口,一邊拾掇藥箱,一邊叮囑:“不能碰水,每日換一次藥,三五日便可愈合。”
錦娘心不在焉地點著頭,眼睛時不時瞟向門外,似乎在等著什么人。
不多時,門外小廝來報:“王妃,定襄侯來了。”
薛夫人第一反應:“讓他滾……”
沈藥趕忙按住她,示意:“快請進來。”
小廝應聲而去,薛夫人不滿地嘟噥:“叫他進來做什么?待會兒肯定又要護著她們兩個……”
不待她抱怨完,一陣沉穩而略顯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定襄侯賀青詞踏入偏廳。
年近五十,身材依舊保持得挺拔如松,寬肩窄腰,將一襲深青色暗紋錦袍撐得恰到好處。
燭光映照下,他的面容逐漸清晰,眉骨很高,顯得眼窩微深,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把美髯,長須及胸,烏黑濃密,打理得一絲不茍,既威儀,又雅致。
“侯爺!”
錦娘率先開口,嗓音凄楚如哭訴。
沈藥聽得微微皺眉。
人家做妻子的還沒開口,一個表妹怎么先喊上了?
實在是沒有規矩。
沈藥望向賀青詞,發現他并未理會錦娘,目光反而緊緊地落在薛夫人身上,聲音低沉,問:“怎么回事?”
薛夫人先看向沈藥,眼神問她:怎么說?
沈藥也眼神回答:該怎么說就怎么說。
薛夫人眉頭皺得更緊幾分,冷著臉轉向賀青詞,語氣硬邦邦地甩出一句:“問我做什么?問你的好表妹啊!”
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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