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少,但真要說起來,鎮國公府算得上是最好的,“謝淵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勾,“更何況,柳盈袖私下里的所作所為,藥藥,你不是也知道?”
沈藥訝然,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難道安夫人也知情?”
“一男一女之間是否做過什么親密之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柳盈袖這些年與下人私通,安氏作為過來人,怎么可能毫無察覺?她只是不敢鐵了心去深究,大概也是猜到了,那個真相是她無法承受的。因此她一心想盡快將女兒嫁入高門,總覺得只要女兒出嫁,也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沈藥輕輕頷首,心中了然。
上輩子臨死前那段時間,鎮國公府似乎的確在與柳家議親。
只是如今,因為她的干涉,不僅讓陛下為鎮國公府賜婚,讓裴朝迎娶薛皎月,更是設計讓袁氏親眼目睹了柳盈袖的放蕩行徑。
這門親事,終究是再無可能。
想到此處,沈藥不由得輕嘆一聲,眉間籠上一層輕愁:“王爺,你覺得,國公夫人會不會就這樣喜歡上皎月啊?”
“未必會喜歡,但至少不會像從前那樣排斥。皎月也不蠢,很多事,她自已能應對。”
他忽然話鋒一轉,目光變得深邃:“現在,最重要的是你。”
沈藥抬眸,對上他關切的視線。
謝淵摩挲著手中的青瓷小罐,語氣透出曖昧:“不準備上藥么?”
沈藥有那么一個瞬間覺得,謝淵這是想親自幫她上藥。
這個念頭讓她頓時慌了神,臉頰飛起兩片紅云。
她忙不迭起身,一把奪過藥罐,連聲音都帶著顫:“我……我自已來!”
不由分說地將謝淵推出門外,“砰”地一聲關上房門,還仔細地落了閂。
門外,謝淵望著緊閉的房門,手指搭在扶手上,很輕地敲了兩下。
他的小王妃,臉皮還是太薄。
這種事,還是循序漸進為好。
屋內,沈藥背靠著門板,平復著急促的心跳。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青瓷小罐,指尖輕輕摩挲著冰涼的瓷面,臉上又是一陣發燙。
待她仔細涂抹完藥膏,整理好衣衫,門外恰好傳來小廝的通報,說是安氏準備告辭了。
沈藥對鏡整理了下儀容,確認看不出異樣,這才緩步走向花廳。
到的時候,安氏正站在花廳門口,表面上,是在和薛夫人、袁氏說著話,視線卻時不時朝著內院飄。
見到沈藥,眼神驟亮。
而不等安氏開口,沈藥率先嘆了口氣:“安夫人,我在王爺跟前勸了許久,可王爺執意不肯通融。”
薛夫人聞立即蹙起眉頭:“柳老三犯下過錯,怎么是你去求情?”
安氏臉色愈發難看,嘴唇動了動,正要辯解。
沈藥露出無辜而有天真的表情:“安夫人說,那不算什么大事。我畢竟不懂軍中的事,見安夫人哭得實在可憐,心中總是過意不去。只不過是我放下身段和面子,去王爺跟前說幾句好話,求求陛下罷了。”
這番話讓薛夫人的眉頭皺得更緊,怒視安氏:“那是你的夫君!他犯錯,要求情也該你自已去王爺面前求,做什么為難藥藥?就因為她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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