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門有個蠢貨今晚跟人談設計惹上了點麻煩,我去處理一下。
他臉色變得嚴肅,難得一見,轉身快步走遠。
喻春亭架著伊水,擔憂地看她一眼,她醉得很厲害,怕是給叫車也沒法回家。
也不知道她家住哪兒,這么晚了......
春江路25號。蒼郁青脫口而出。
喻春亭有些驚訝,他一個總裁,怎么會知道一個小實習生家住哪兒。
各部門實習生的檔案都要拿給我過目,她也不例外。
這話不如說是解釋給他自己聽的,到了喻春亭耳朵里更像是澄清。
她心中一喜,面上沒什么表露,果真如秦讓白所說蒼郁青沒有真正放下她。
他們一起經歷了那么多,他對她的愛早已刻進骨子里,不是用時間就能抹去的。
秦讓白走到會所門口才想起來沒有告訴他們,伊水的住處,他去而復返,正巧聽到剛才那番話。
默默站在遠處,望著蒼郁青打橫抱起醉酒的伊水,臉上有幾分嫌棄和不耐,動作確是極溫柔,好似懷中是什么神圣之物。
秦讓白眉頭緊皺,深思片刻,眼底是一抹不可置信。
三人中,他與蒼郁青認識的最早,兩家是世交,打他記事起,兩人就是好兄弟了,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他今天的舉動有些異常。
就比如說,宋泊簡把手搭在喻春亭肩膀上,換做從前,蒼郁青一準兒翻臉。
宋泊簡暗戀喻春亭,在念書的時候就不是秘密了。
他方才毫無反應,坐在旁邊無動于衷,是完全的漠視。
再比如,剛剛,伊水撲到他的身上動手動腳,他是下意識側身接住她的,并非是伊水冒失。
秦讓白混跡情場多年,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現在面對這三人,也有些搞不懂了。
剛才見蒼郁青聽到伊水的聲音,頭也不回地走出包間,他只當作是蒼郁青心結難解,故意躲著喻春亭,到外面找事干。
現在看來,是他想簡單了。
地下停車場。
會所服務生將黑色流光奔馳車開過去,蒼郁青從他手中拿過車鑰匙,單手拉開車門,將醉暈過去的伊水放到車后排。
他俯下身,再直起腰,肌肉緊致的腰側一緊。
伊水的腦袋靠著窗,勉強能坐直,身體一下失去了熱源,她緊抓著蒼郁青的襯衣不撒手。
手上黏膩的酒漬,抹到他的白襯衣上,淺黃色一片,十分難聞。
蒼郁青黑著臉,一點點掰開她的五指,周身的溫度降到最低,終于解脫,長臂一伸用力將車門關上。
喻春亭拎著包,站在車旁,眼看蒼郁青繞到另一側駕駛位準備開車離開,她一個箭步走上前。
郁青,我也在春江路租了房子,可以順道送我回去嗎,我坐在后排就好,還能照顧伊小姐。
她從未坐過蒼郁青的車,之前兩人還是高中生,蒼家為了鍛煉蒼郁青故意把他丟進公立學校,租住在學校附近,魚龍混雜,他只有一輛單車,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與大多數人一樣,日子過的普通而平凡的高中生。
蒼郁青單手放在方向盤上,比夜色黑的眼眸透過前鏡看到后排醉地七歪八倒的伊水,他眉頭一挑。
上車。毫無情緒的命令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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