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潑天的富貴,終于是輪到我了啊。
“你們接下來怎么安排?”康納斯坦看向瑪爾巴斯。
“先坐火車去希爾斯南特,租用一架飛船,然后再去別的地方尋找神軀。”瑪爾巴斯儼然已經將康納斯坦當成了自己人,“迪特瑞爾大人現在在神羅工作,這是我們這次的任務。”
“神羅?”康納斯坦沉思了一下,不過沒有提出異議,“不用租,航空港也是我名下的產業。”
“對了,我得提醒你一句,迪特瑞爾大人的名諱在這里可不比你所說的神羅,至少處于瓦萊地界的時候,你不能這么叫。”康納斯坦輕拍瑪爾巴斯的肩膀,“叫大人就好了。”
“哦,對對對,我知道了。”瑪爾巴斯仿佛現在才回過味來,點點頭,“航空港居然也是你家的。”
“我已經安排人將飛船停在提賽拉外面了。”康納斯坦又一次拍了拍瑪爾巴斯的肩膀,“身為首席信徒,要不要去安排一下?”
“我馬上就去!”瑪爾巴斯朝著康納斯坦咧嘴一笑,扭頭就出了病房,不僅如此,他還帶上了門,似乎對于首席信徒這個稱號認可度極高。
相只覺得瑪爾巴斯本來挺聰明的,但是跟康納斯坦一起怎么就有點呆?
看著瑪爾巴斯離開,康納斯坦重新看向相,“大人。”
相回過神,抬頭看向康納斯坦。
“小哥的身體情況,您是否了解?”康納斯坦叫杰內西斯小哥,相微微點點頭。
“他的身體用不了幾年就會徹底崩潰。”康納斯坦從衣服里掏出一張半透明的卡遞到相面前,“我聯系了各大圣殿的殿主,等我們到達希爾斯南特以后就可以去見他們。”
相接過卡片,上面是自己的信息,不過經過了一些處理,看來康納斯坦已經提前做了很多準備。
“這家醫院也是我的,所以你們的信息不會對外流出。但您需要將眼睛顏色改變一下,否則前往希爾斯南特以后可能那些老家伙會認出您的身份。”康納斯坦伸手朝著杰內西斯之前坐的椅子抬了抬手,似乎是在詢問相自己是否可以坐下來說話,相又點了點頭,他才坐在椅子上,“治療方案需要經過他們的討論,普通的治愈系法術可能無法有效解決他的情況。”
“嗯。”相覺得康納斯坦真是太細心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康納斯坦對上相的眼睛,“您知道莉莉婭為什么一開始會選擇薩菲羅斯而不是您嗎?您知道莉莉婭為什么會一直攻擊小哥嗎?”
相聞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因為薩菲羅斯和小哥的力量出自同源,但小哥不能完美融合這個力量。”康納斯坦靠在椅背上,“在莉莉婭眼里,小哥就像個半成品,而你則是渾身冒著黑氣的怪物,比她還要可怕的怪物。”
“怪物對另一個怪物打起了念頭?”相對于康納斯坦的形容并不認可。
“毀滅之力在任何生物眼中都是可怕的,包括那些生于黑暗的家伙。如果不是一開始就察覺到您是人類,她是不可能貿然對您出手的。而她選擇薩菲羅斯是因為,他身上的力量更加吸引魔神的注意力,比如讓魔神喜好的氣息或者能量。或者說,他身上擁有與您的力量相似但又顯得更加溫和一些的東西。這或許也是您留在他身邊的原因,這是您的決定,我無從干涉。”康納斯坦的眉頭皺起,“我不清楚他和小哥的力量來源是什么東西,但是他一旦接觸完整的力量源,危險程度就太高了。以您現在的實力和身體根本無法......”
不愧是敢跟斯塔爾特對著干還活下來了的男人啊,怎么好像什么都瞞不過他。
“薩菲是我最好的朋友。”相打斷了康納斯坦的話,他又一次扭頭看向窗外,他當然知道薩菲羅斯黑化之后有多危險,至少比起莉莉婭這種版本boss來說,薩菲羅斯那抬手召喚隕石的實力怎么看都比莉莉婭更強。
但這也仿佛給相提了個醒,他現在連莉莉婭的邊都摸不著,如果不能盡快掌握更多力量,日后他只能在旁邊當個稍微強一點的旁觀者。
“這樣啊。”康納斯坦沒有再說,他抬眼看向窗外,“那我就告訴您一下我另外一個發現吧。不知道您是否注意過他的狀況,我發現他的身體無法自行從外界獲取能量補充自身,這也是他受傷最輕但一直沒有醒來的原因。”
相抬眼對上康納斯坦的目光,“無法補充自身?”
“是的,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在消耗自身,并且無法得到補充。他沒有告訴您嗎?”康納斯坦起身走到窗邊,將窗簾拉的更開一些,“他的情況可能連那些殿主都無法給出答案。如果您需要,等到了希爾斯南特,我安排安凡賽爾與您見面,通過安凡賽爾的計算能得到解決辦法。”
“好。”
見相低下頭陷入沉思,康納斯坦沒有再打擾相,他朝著相再次鞠躬,隨后轉身離開了病房。
無法補充自身消耗?為什么薩菲羅斯從來沒跟自己說過?
自己好像真的對薩菲羅斯一無所知,只知道薩菲羅斯過的并不快樂。
相低下頭看向自己的手,那雙手已經與以前的自己完全不同,充滿力量感。
我真是......
相將拳頭緊緊握起。
到底在干什么啊?
相扶著墻壁緩緩地朝著右邊的病房走去,薩菲羅斯躺在病床上,眉頭深深的皺著。相扶著床坐在薩菲羅斯身邊,然后嘆了一口氣:“你做了什么樣夢呢?”
似乎在問薩菲羅斯,又似乎在自自語。
就在這時,薩菲羅斯緩緩的睜開眼睛,相愣了一下,“醒了啊。”
相突然想起自己年少時曾經做過一個夢,是幾個好友在籃球場上打球,他想加入進去,卻始終未能成功。
相扯了扯披在身上的病號服,抬眼看向窗外,微風習習,白色的花絮在空中翻飛。
“嗯。”薩菲羅斯坐起了身子,順著相的目光向外看去,“做了一個孤身一人的夢。”
“真薄情啊。”相收回自己不好的思緒,他回過頭看向薩菲羅斯,將桌上的水杯遞到薩菲羅斯手邊,“我還以為你會夢到我呢,就算夢不到我,好歹夢到保溫杯啊。這也算是我們友情的見證吧!”
“我聽見了你的聲音。”薩菲羅斯拿著保溫杯看了一會,“你說,你的劍不會指向朋友。”
“那是什么陳年舊事啊。”相放在腿上的拳頭再次握緊,“薩菲......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對吧?”
“嗯。”薩菲羅斯抿了一口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相伸了個懶腰,如果薩菲羅斯不愿意說,他不會追問,“趁著這次任務,我帶你們好好看看,在神羅看不到的一切。”
相又想起了那句歌詞。
只是不想往后余生都生活在徒留一腔悔恨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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