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陸聞州追上溫辭后,握住她的手,臨進門前湊近她耳邊溫聲說了句,“小辭,是我考慮不周,等結束后,你要我怎么哄你、怎么跟你道歉,都可以。”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讓這次的應酬萬無一失。
溫辭輕輕扯了下唇角,眼神冷了幾分,沒說話。
推開門。
里面,李總和李夫人已經到了。
“陸總。”聽到開門聲,李總率先起身,上前禮貌打招呼,又在看到溫辭時,錯愕了一瞬,但轉瞬便恢復如常,恭敬的喊,“陸夫人……”
李夫人跟在他身后,同陸聞州問好后,驚喜的看向溫辭,笑著感慨,“多日未見,陸夫人真是越來越好看了,我剛剛險些沒認出來。”說著,她轉而看向陸聞州,嘆了聲,“陸總,這些日子,你是不是心疼夫人,沒讓她出門工作,讓她出去度假放松了,把人養的這么水靈。”
網上的緋聞和謠,只有那些見風使舵的人會信,他們是不相信。
聽聞,李總含笑戳了下李夫人,“說什么呢?人陸總什么時候不心疼夫人了。”
李夫人恍然拍了下腦袋,笑著說,“哎呀,你看我這腦子,陸總可是把陸夫人當眼珠子看呢!”
“……”
若是以前,溫辭聽到這些追捧的話,一定能從容應對。
可如今跟陸聞州矛盾太深,她實在有些膈應的慌。
忍了忍。
她才勉強扯出一抹笑,說,“李夫人說笑了……”
陸聞州不是一個喜歡被捧的人,但聽到心愛的女人被夸贊,心情屬實很好,不禁握緊了溫辭的手指,眼尾揚起一抹寵溺的笑,維護的姿態說,“李總,李夫人,你們就別打趣了,我家這位臉皮薄,被這么夸有些不好意思了。”
說話時。
他目光一直在溫辭白皙的臉頰上,很溫柔。
溫辭被他看得不自在,唇畔的笑意都僵了,隱忍的同他打情罵俏,嗔了他一眼。
李夫人把兩人眉來眼去的小動作看在眼里,被感染的彎起了唇角,“好啦,你們兩個男人聊去吧,我跟小辭去那邊喝茶。”
溫辭看了陸聞州一眼。
陸聞州溫柔一笑,指腹摩挲了下她手背上皮膚,寵溺道,“去吧,李太太在投資上頗有造詣,你可以從她那兒取取經,對你之后有幫助。”
溫辭笑得淺淡,沒心情想他說的那些話是真情還是假意。
眼下,她只想快點跟他分開。
不然。
還怎么報復他呢!
她點了點頭,“知道了。”
李夫人站在一旁,忍俊不禁的調侃,“哎呦,不過就是分開一會兒,陸總就舍不得啦?”
陸聞州笑笑,沒置可否。
溫辭耐心漸罄,推開他,轉身的時候,唇畔驟然下壓,眼中的笑也散了很多,她同李夫人朝一旁的小茶幾走去,一邊閑聊著。
陸聞州見溫辭跟李夫人相處的不錯,放下心來。
如今,他多少清楚她不喜歡同外人單獨待在一塊強撐著笑聊天,所以在這方面,挺小心謹慎的,唯恐她不開心。
“陸總,”李總看到他不似從前那樣利落果斷,做事兒如此拘謹,尤其是對溫辭的事兒,不禁狐疑,“這些日子,我發現你變了很多,以前你不會這樣放心不下陸夫人,她做什么,你一向放心,不會多管。”
提起往日做的那些渾蛋事兒,陸聞州深表愧疚,他目視著沙發那邊,溫辭恬靜的側臉,眼眸漸深,最后聲音低沉的嘆了聲,“以前是我粗心大意,現在,我不能再讓她傷心了。”
“嗯?”
李總沒聽清他說的話。
陸聞州面色冷淡,沒想把兩人之間的私密事兒告訴外人,最后看了溫辭一眼后,轉過身朝不遠處的老板椅走去,一邊正色同他商量起珠寶原石項目,“李總,項目書前些日子我已經讓秘書發你私人郵箱了,我也不跟你兜圈子,這個項目我很喜歡,你如果對我提出的條件還有什么不滿的地方,可以再補……”
‘條件’二字能從陸聞州嘴里說出來,那絕對不是說說而已的。
李總思忖著,對著充滿誘惑的條件,說不驚喜是假的。
但利益往往和風險掛鉤,每一步都需要謹慎。
他笑了笑,沒著急回答陸聞州,而是起身為他斟了一杯茶,遞過去的時候,順嘴意味深長的問道,“陸總,我聽說夫人現在在搞設計,這個項目你是為陸夫人爭取的吧?陸總真是當之無愧的寵妻狂魔啊。”
能砸幾個億給老婆投資項目的,在圈子里幾乎沒幾個男人能做出來,頂多砸幾百萬幫女人做生意或者開店投資。
而陸聞州卻是為溫辭一擲千金,投十幾個億的大項目。
陸聞州笑了笑,語氣難得認真,“這不算什么。”
他的小辭,值得最好的。
以后,他會加倍愛她、寵她。
李總琢磨著他的態度,心中漸漸有了譜。
……
小茶幾這邊。
溫辭正跟李太太閑聊著投資的事情,李太太年長她近一輪,她出于禮貌,先一步起身為兩人斟茶。
李太太是打心眼里喜歡溫辭,真誠不造作,比那些圈子里那些墻頭草、背后嚼舌根子的太太們,好了不知道多少,除卻工作上的事兒,便有心跟她聊起了別的,“小辭,陸總為這個項目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呢,真難得,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家陸總為了一個項目如此大費周章。”
她意味深長的看著她,點她呢!暗戳戳告訴她,這個項目是陸聞州為她爭取的!
而溫辭顯然在狀態之外,沒明白她的下之意,只是內心好笑的想,為了利益,陸聞州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
“他一向這樣。”為了一個項目,可以出賣任何人。
溫辭斟了一杯茶,垂眸遮掩著眼底的暗色。
李太太聞,不由訝異。
她出乎意料的看著溫辭恬淡的小臉,幾次沒忍住,想把真相告訴她,這些年陸聞州從沒因為哪個項目如此耗費過精力,他那個地位的人,壓根不需要低聲下氣。
但最后還是及時輒止了。
她心想,約莫是陸聞州想給溫辭一個驚喜,所以才有心瞞著她,她要是直接說出去了,那豈不罪過了?
李太太笑了下,“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