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淺淺彎唇,把茶杯遞給李夫人。
“謝謝。”李夫人看她溫順的模樣,越看越喜歡,如果她有兒子,一定讓他娶一個溫辭這樣的,多好。
兩人手交接。
溫辭眼眸暗了暗。
忽然一個不穩。
茶杯傾倒在了李夫人的裙擺上。
“呀,抱歉。”溫辭驚呼,忙從小茶幾上的紙盒子里抽了幾張紙巾幫她擦拭,“抱歉,李夫人……”
李夫人看著洇濕的裙子,蠻心疼的,但也還好,沒燙到皮膚,不是什么大事兒,處理一下裙子就好了。
她笑著接過溫辭手中的紙巾,起身說,“沒事,我去處理一下就好,不礙事兒的。”
“我陪你一塊去吧……”
溫辭說。
李夫人笑著搖頭,微微拎起裙擺,提步朝門口走去,“不用,你在這兒等我十分鐘。”
聞。
溫辭只好作罷,“好。”
李夫人走了。
溫辭看著緊閉的房門,眼里劃過一抹冷芒。
旋即。
她掠了眼正在房間最右側的辦公桌上,正交談甚歡的兩個男人,冷淡扯了下唇角,坐回了沙發上,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她清冷的神色蕩漾在茶水面上,透著一股子狠勁兒。
……
李夫人徒自一人來洗手間處理裙擺上的茶漬。
“陸總情人今天也來參加宴會了。”
“真的?他情人?”
“……”
聽到這話。
李夫人推門的動作驟然一頓,因這相當跌破三觀又炸裂的話,擰起了秀眉。
洗手間的流理臺邊,兩個小女生正低聲聊著,“是啊,你不知道,陸總情人孩子都懷上了!就那個何書意……”
“天哪,不敢相信。”
“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陸夫人不能生,陸總那么大家業,難不成最后拱手讓人嗎?”
“……”
李夫人心臟突的重重一跳。
“天啊,那他和陸夫人怎么回事兒?今天在宴會上,我見他們挺恩愛的啊。”
同伴嘖了聲,補好妝后,唏噓道,“這就是你多想了,愛可以裝出來啊!而且,你不覺得陸總和陸夫人分開那么久很蹊蹺嗎?這年頭,哪個恩愛的夫妻會分開那么長時間啊?說忙于工作,那都是騙人的。”
“……”
門外。
李夫人聽她們一一句,握著門把手的手不住抓緊,精致的眉宇緊皺著,她后知后覺,或許她跟李總就是太相信陸聞州和溫辭之間的感情了。
但這也不能怪他們。
這些年,陸聞州寵妻的作風,大家都看在眼里,即便之前跟何書意鬧出了點事情,但這些日子他已經發了澄清,再加上他跟溫辭舉止親密,一同出席晚宴,以及何書意這些日子杳無音信、沒有興風作浪,那些謠很快就不攻自破。
這些事雖然影響陸聞州,但從另一方面講,也算瑕不掩瑜。
畢竟,處于那個地位的男人,能做到對妻子好,已經算頂好的了。
可。
如今他竟然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這絕對是極大的丑聞,如果傳出去了,那受損的可不單獨是他,連帶著他們的項目,也得受到損害。
李夫人閉了閉眼,思忖過后,轉身離開了洗手間,從兜里掏出手機,發了個消息。
……
這邊。
休息廳里。
溫辭品著茶,琢磨著差不多是時候了,便下意識拂袖看時間,結果落了個空,她這些天已經不戴手表了。
溫辭悶悶的吸了口氣,眼眸落寞。
其實她戴手表,一方面是因為個人習慣,一方面是受傅寒聲影響。
后來傅寒聲也送了她好幾塊手表。
她不想睹物思人,太傷神了,也不想惹人匪夷所思,就摘了手表。
此刻,溫辭看著空落落的手腕,上面只留下了一層表盤壓了許久的淺白色痕跡,就好像她跟陸聞州這段無疾而終的愛情,最后留下的,只有那么一點薄薄的回憶……
哦不。
如今在回憶上,又加上一層真相揭曉的酸楚。
——他和沈明月的愛恨別離。
酸楚是有的。
但酸的不是他跟沈明月的過去,而是他不同她說清楚,就比如那塊表……
想著,溫辭心臟不禁被情緒牽動,尖銳的抽疼了下,她又悶悶吐出一口濁氣,動作僵硬的整理好袖子,從桌上拿起手機查看時間。
這時。
休息室辦公桌那一角忽而傳來響動,溫辭頓了下,目光從手機上劃過,側眸看向那邊,不禁挑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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