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時候隊伍都在連夜行進,鮮少耽擱,鮮少休息,算是急行軍了都。
出巫州后,李凡在短短的半月內,先后經過了錦,思,黔,施四州,將黔中道走了一個對穿。
速度可謂是拉到頂,不過很大程度是因為他沒有因為什么事而耽擱。
最多也就是耽擱半天走訪一下百姓,將存在的問題以及罵聲最高的官員名字記了下來,但這一次李凡沒有在興師動眾的立刻處理。
只因為離荊州越來越近了,這是李璘的封地,雖其主要營地是位于交通發達,農業富饒的荊州江陵城。
但他在其他州多少有些駐軍,特別是就近的這些重要州府,幾乎都是他的親信擔任。
所以李凡也沒有想把動靜搞的太大,其他地方能封鎖消息,但這到這地段了,可就是沒有不透風的墻了。
十二月二十五日。
李凡抄近路,橫穿三天人跡罕至的山林,正式進入山南道的峽州。
此地和李璘所在的荊州已經是相鄰,走驛道三百里就到江陵,走水路更快,若是騎兵沖鋒,最快能壓縮到兩天內!
“終于到了。”
“山南道看起來似乎比黔中道好很多,路沒那么難走,村莊農田也要多的多,但就是好冷啊。”貞娘掀起簾子,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此刻已經進入冬季,山南道雖然不像京畿道,一到冬天就下雪,但依然寒冷。
三女都已經穿上了厚實的錦繡長袍,說不出的嬌艷。
這其中貞娘是最有韻味的,畢竟年紀二十出頭了。
而姚寧兒更具少女氣,再怎么畢竟也只有十六歲,盤著頭發那也是少女中的少女。
“這里靠近荊州,水運發達,比不得江南,但也算不錯了。”
“好在是當時太上皇給李璘的四道,大多沒有太大底子,只有山南好一點,江南他也只能管轄一兩個州,否則這一趟朕都不敢這么過去。”李凡打趣道。
“那陛下,咱們是進入峽州城,還是直接去荊州?”貞娘問道,黑色的眸子溜圓。
李凡想了想道。
“荊州跟紅光寺不是一回事,紅光寺怎么弄都可以,但荊州不能涉險。”
“還是先找個小地方住下,聯系上廣陵那邊的駐軍再說。”
說著,他自已都忍不住一笑,暗想自已若是被挾天子以令諸侯,那就有點搞笑了。
“是!”
馬車里的對話剛一落下。
“報!”
朱慶騎馬追上:“陛下半月前,李泌大人的密函。”
“李泌?”李凡從馬車探出頭。
“回陛下,正是。”
李凡接過,將密函打開,里面寫著。
陛下圣安,見字如面。
十二月三日政事堂不久前收到匿名密報,有地方人員彈劾永王李璘擁兵自重,私養水師,已有反心。
微臣擔心陛下進入山南道,恐有危險。
已在十一月提前派人同峽州刺史樊竺密會,此人乃是微臣多年寒窗好友,微臣已成功說服此人聽令朝廷。
陛下若至山南道,可進入峽州,作為橋頭堡,再謀他事。
看完,李凡的臉瞬間一沉!
歷史上李璘這小子就是帶著水師私自東巡,激怒了當時的李亨,才被討伐的。
現在又有人彈劾。
歷史走向已不同,但似乎李璘并沒有因為自已,以及李亨的死而收斂。
“改道,直接去峽州城。”
他對于李泌絕對信任,此人能在歷史上作為第一宰相那不是吹的,這封信的未雨綢繆,遠程協助就盡顯能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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