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幕,看在后面那些官兵的眼里,個個面面相覷,震驚不已。
“刺史大人那是在點頭哈腰么?”
“來的是誰?刺史家誰親戚這么大面子?”
“閉嘴!”
“敢議論,不怕刺史大人拔了你的舌頭?”
隨后,整個入城悄無聲息,沒有引起半點波瀾。
刺史府。
燈火通明,大量的下人都被樊竺叫起來了,忙前忙后,騰出了府里最大的院子,供李凡下榻。
一間頗為文雅的書房內。
砰!
樊竺行跪拜大禮。
“臣,拜見圣人,圣人萬安!”
李凡親手扶起,笑道:“起來吧,無須多禮。”
“既是李愛卿的同窗好友,那就是朕的忠心臣子,朕和自已人一向不會這么生疏。”
一句話,瞬間讓樊竺激動。
“多謝圣人!”
“臣愿為陛下赴湯蹈火!”
他圓滾滾的臉面紅耳赤,李泌一開始聯系上他的時候,他就知道祖墳是要冒青煙了。
沒想到這么一個冬夜,真來了!
“知不知道朕這次過來是干什么的?”李凡坐在一張梨花椅上。
“還請圣人示下。”樊竺無比嚴肅,知道皇帝能到這來,那絕不是游山玩水。
李凡挑眉,李泌應該是沒有提前透露給樊竺,不得不說辦事是真滴水不漏。
“朕這次過來,實際上是來看看永王的。”
樊竺一凜,抬頭看了一眼李凡,似乎隱隱感覺到什么。
而后又立刻低下頭。
“圣人需要微臣辦什么?”
“微臣定當效死忠!”
李凡滿意,手指敲擊伏案,淡淡道:“沒有那么尖銳,你不必那么嚴肅,放輕松點。”
樊竺聞,吐出一大口濁氣,擠出一絲笑容。
“說說這邊的情況吧。”
“你作為峽州刺史想必和永王也不少打交道。”
樊竺拱手:“陛下,微臣和永王來往,都是公事,絕無私交!”
他先嚴肅澄清,傻子都知道跟四鎮節度使,還是王爺走的太近,這事犯忌諱。
更何況已經搭上了長安的車。
而后他又道:“山南道各處治安尚可,年產稻米尚有余存,以峽州為例,歲入之物結余兩千三百余緡,粟三萬斛,絹棉合計近八千兩百多匹。”
“另外牧場有牛羊馬各兩千出頭。”
“……”
李凡點點頭,此人也算不錯,這些數能記清楚說明還是負責的,換些刺史,你問他歲入之物,他連個雞毛都回答不上來。
但對李璘,他就有些不爽了。
以此類推,僅一個山南道估計歲入之物就不少,可永王上交給長安的,幾乎就沒有,他連賬本都裝不知道。
“圣人,以上種種,按照以前的規矩,這些我們都是要上繳永王審核,統一調配的。”
“所以其余州府的微臣就不清楚了。”
“不過總體來說,峽州中規中矩,荊州這些地方應該富有一些。”
李凡打趣:“不瞞你說,這還朕第一次聽到山南道的奏報呢。”
樊竺尷尬,估計也知道永王不向長安匯報這些事,錢糧基本也都留著了,但他確實也管不到啊,差的太遠了。
李凡再問,眼神嚴肅:“那永王軍隊這方面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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