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尚國公要動家法,嚇得他從府里逃出來之后,他就直接住進了小院,趁往島上運送東西時跟陸歡歌通信,從而知曉了除夕那夜她回去后所受到的欺辱和迫害。
哪怕事情已經過去那么久,每每想起來,尚懷瑜仍舊控制不住的心口刺痛。
好在這一切苦難馬上就要結束了,明天過后,歡兒就能回到他身邊了。
尚懷瑜臉上的苦悶一掃而空,又重新躺回凳子上,閉眼逼著自己入睡。
明天還有大事要辦,得養足精神才行。
左肩硌疼了,尚懷瑜翻個身,忽然聽到窗外傳來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
他猛的翻身坐起來,將頭探出窗外查看。
看完左邊,再轉向右邊,猝不及防的對上一張煞白的‘鬼臉’。
歪眼斜嘴吊舌頭,既詭異又驚悚。
尚懷瑜張大嘴,心撞得胸口生疼,然而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眼前掠過一只手,緊接著眉心刺痛,身體頓時如同爛泥般軟下去,喉嚨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唯一能動的兩只眼珠子往上一瞄,眉心居然扎了根晃悠悠的銀針。
星落收起鬼臉艱難憋笑,和采柔一左一右將人托住,從窗口拽出去。
尚懷瑜腳尖落地有些重,發出一聲明顯的悶響,屋里,同樣睡在兩條長凳上的春華的心上人三郎被驚醒,一挺腰坐起來,窗外兩人趕緊蹲下。
揉了揉惺忪睡眼,三郎迷迷瞪瞪的環顧一圈,起身走向窗邊。
尚懷瑜瞪大眼睛,心下狂喜。
腳步聲越來越近,又一枚冷白的銀針悄然出現在采柔指間。
下一刻,頭頂傳來砰的一聲。
窗戶落下,將燭光抹成一片淡淡的昏黃,也將尚懷瑜升起來的希望震得稀碎。
屋內,三郎不樂意的念叨,“開了窗要記得關上呀,萬一進了賊人可如何是好?”
最主要的是夜深寒重,冷!
尚懷瑜無聲咆哮:賊人就在這里,你倒是睜開狗眼瞧瞧啊!
可惜三郎聽不見他的心聲。
坐回長凳,見有兩條凳子空著,他心下一喜,將凳子搬過去拼在一塊兒。
原本只能側躺,現在能平躺了,三郎愜意的舒口氣,睡覺!
窗外,三人悄然隱去,再穿過院落進入灶房。
尚懷瑜被扔到遠離門窗的角落,四仰八叉的躺著,有人舉著蠟燭走過來,微微躬身,露出明艷清麗的一張臉。
“尚世子,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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