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洛凝攜妹洛冰見過神使大人。”
方緣來到前堂，他以為是洛凝自己來的，沒想到她還帶著她的妹妹洛冰一起前來。
此刻洛冰尚未解除晦顏丹的狀態，她正一臉警惕地偷偷打量著方緣。
“兩位小姐請用茶。”
等許嬤嬤倒好茶水后，方緣又安頓了她一聲晚膳的事。
待許嬤嬤合上門離去，方緣才看向兩姐妹。
“凝兒姑娘來找我應是為了妹妹身上的晦顏丹吧？”
“神使大人果真神機妙算呢。”洛凝發自內心地贊美起來。
的確，她此行是為了解除妹妹身上的詛咒。
既然洛家已經洗脫了罪名，那妹妹也就沒有了隱瞞身份的必要。
況且這一代洛家嫡出只有兩個女孩子，她成為了陰媿神教的圣女，妹妹就只能返回瀾陵城招婿為洛家傳宗接代了。
“神機妙算，哈哈，那你不妨猜猜我為何會選你做圣女？”方緣大笑著問道。
“凝兒不知。”洛凝搖了搖頭。
她收到教坊司女官的傳話只是給方緣當妾室的，誰知道去了皇宮莫名其妙就變成了圣女。
甚至就連在剛剛帶著妹妹來方府路上的時候，妹妹還因為好奇和懷疑而問過，皇宮那么多漂亮妃子，他為什么偏偏選姐姐當圣女呢？我看當圣女是假，借助圣女的身份想要把姐姐當星怒梨才是真吧？
對此，洛凝還拿出身為姐姐的尊嚴狠狠教訓了洛冰一頓，然后才拖拉著她強行來到方府的。
不過在此刻舊事重提，洛凝心中也泛起了嘀咕。
她能拿得出手的東西唯有她還算可人的姿色了。
莫不成神使大人真是奔著她的容貌來的？
應該不能吧，如果真的被妹妹猜對了，似乎也沒有那么可怕。
神使大人對洛家有再生之恩，他就算是貪念自己的美色又當如何。
總之。
此刻的洛凝已經做好了舍身取義的心理準備。
在洛凝胡思亂想之際，一旁的洛凝也在審視著方緣，她倒要看看這個被姐姐奉若為神明的老頭子又能說出什么天花亂墜的漂亮話來。
“我猜你們兩個應該也有所懷疑，若我的真實目的就是尋找圣女，何必要從教坊司尚未開始培養的那群奴籍中挑選，對嗎？”
洛凝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倒是洛冰暗中觀察了許久，見方緣的眼中似乎沒有貪婪之色，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她主動開口詢問：
“敢問神使大人，莫非洛家祖上與您就舊嗎？”
方緣搖頭一笑。
“祖上沒有，但現在卻有了。”
“神使大人何出此呢？”洛冰問話的同時，目光也驟然變得犀利起來。
這小丫頭不像蓮兒那般單純，不是很好糊弄啊。
原本方緣想要用真心感動洛凝洛冰這對姐妹的，但見洛冰對他如此嚴防死守，方緣也有些失去了耐心。
她們本身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妻子，那施展點小手段來促成此事也不為過。
“因為我是你們的夫君。”
當方緣說出此話時，他也順勢催動了浮生若夢。
霎時間。
洛凝和洛冰的瞳孔變得渙散，神情也稍稍顯得有些呆滯起來。
在經歷了一番沉浸式的幻夢旅途之后。
兩女的嬌軀同時一顫，結束了方緣所映照的幻夢空間。
她們驚慌失措地看向彼此，當通過心有靈犀感受到對方所經歷的一切都擁有一模一樣的記憶時。
兩女也開始相信了方緣的話。
“夫君，我們想起來了！”
她們一左一右撲到了方緣的懷抱之中，然后痛哭了起來。
在她們所經歷的夢中，見證了方緣的成長。
事實上，那些本來就屬于她們在夢境輪回中的真實經歷，只不過方緣通過浮生若夢的手段將獨屬于他的記憶具象在了兩女的腦海之中。
“好了好了，再無天都要亮了。”
方緣安慰了一會兒，總算是將兩女的情緒給穩定了下來。
不過，在鎮定后，心意相通的兩女便迫不及待問了一個問題。
“夫君，我娘沒發生意外，可我爹他是不是...”
方緣雖然于心不忍，但還是告訴了兩女真相。
“你們在來堯城這兩個月的路上，你爹應該就離開了，他自己的身體早些年就被酒色掏空，就算沒有這場劫難，怕是也活不了多久。”
盡管兩女心有準備，可在聽完方緣的敘述之后，還是眼前一黑搖搖晃晃地昏厥了過去。
她爹雖然是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爛人，但對于她們這兩個親生女兒卻都一直非常寶貝。
而且府邸大小事宜與洛家的商業基本早就交給了姐姐和她打理。
在短暫的窒息后，醒來的兩女又哭了很久才緩和下了情緒。
她們紅著眼相望著彼此，心中逐漸有了一個計劃。
既然爹爹早已不在人世，而且夫君和她們未來都要離開虞朝，那為何不把娘親留在堯城呢，也好趁著這段時間盡盡孝。
想到這里。
洛凝便開口問道：“夫君，你還會收了二娘和三娘嗎？”
在完整的記憶中，她雖然沒有親眼看見，但卻聽洛冰講過，那兩個狐貍精主動勾引了自己的夫君。
方緣愣了一下。
原本他不想跟兩女提及此事，畢竟邵氏和溫氏怎么說也是兩女名義上的姨娘。
但此刻洛凝主動提起了。
方緣思索了一下，決定全盤將洛家不為人知的事情告訴她們，免得到時候她們因為介懷而排斥邵氏和溫氏，特別是洛冰這個小丫頭。
盡管后來回來離火宗的時候，她已經遠離了邵氏和溫氏，可偶爾在方緣面前也會顯露出她對于兩女的厭惡。
方緣有預感，倘若條件允許的話，修成有成的洛冰大抵會悄悄返回虞朝，然后狠狠報復那兩個背叛了她爹爹的女人。
“其實她們也是可憐人。”
“哼！”
洛冰輕哼一聲，“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們不過是兩個妖艷賤貨罷了！”